第118章 第二个锦囊:官盐与马票(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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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盐灯”亮。镜灯之下,第一批盐引印出。纸是不久前新织的丝纸,背里藏线,摸着微涩。安印落下,红得不妖,稳。照影柜前,长几三张,铜衡三杆。荀彧亲手把第一张盐引递给一个背佝偻的老人:“你叫王二,记过名。你家三口,给小盐引一纸,限三斗。价按‘庙桥价’。卖余可回柜收。你认字吗?”
老人摇头。荀彧笑,把盐引上的“安”字用笔描得更厚些:“这一个字,你记住。拿着它,你不亏。”
“我不亏?”老人不信,“那你们亏?”
“我们赚‘稳’。”荀彧道,“你赚盐。谁都赚一点,路就能走下去。”
卫峥站在旁边,听见身后有人低声道:“这不是赈,这是市。”
他回头,看见郭嘉正看桥心那块黑木牌。那木牌上的字在灯下像浮在水上一样,微微动。——“今日一件,明后三件。先以工,后以市,再以学,末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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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票也要出给人看。”程昱提议,“盐引安人,马票安商。”
“安商不在给他看钱,在给他看路。”郭嘉说,“路是‘回’。”
于是“马票”在夜里出炉。选在“云来”楼后的内室。楼外是酒气与笑语,楼内只有两盏灯,一盏镜灯,一盏盐灯。镜灯照“面”,盐灯照“纹”。
卫峥亲手把第一套票面铺在案上:一匹、三匹、五匹、十匹,四等。每等票面皆有“安印”,背嵌金线,边角打三孔,成“品”字,表示可滚可贴。票背左下,刻一枚小小的马头,线眼里藏了“回”的暗记。
“此票以军马为质,以盐为锚。”卫峥对着在场的马贩、粮行、皮匠、铁匠解释,“持票供草粟者,得优先与减价。供铁革者,得上门收票。过期者按‘稳品’折兑,不罚。票可转,可贴,可拆为‘半匹’。凡照影柜,皆可贴。凡影子柜……”他说到这里停住,看了郭嘉一眼,改口,“凡市外之柜,需经‘明账’过手,方可兑。”
“这和我们走的旧路不一样。”一个老马贩试探,“我们讲现钱。”
“你们讲的是‘快’。”卫峥笑,“我们要的是‘稳快’。快的人,会快到气短。我们给你一张椅子,叫你坐一坐,喘过气,再跑。跑得久,赚得多。”
“谁保?”那人又问。
“‘安印’保。”卫峥指印,“盐价保。庙桥的鼓点保。曹公的信保。”他说“曹公”二字时,曹操恰好推门而入。他没穿甲,只着一袭素衣。所有人起立,齐声:“丞相。”
“不必。”曹操举手,目光落在那一张“十匹”的票上,指尖轻按,“马是军之骨。诸位把骨头给我,我把盐给你们。此票不枉。”他话不多,但当着众人落下的手,重过千言。
满宠把清册立在案侧:“凡入马市者,先验票,后验马。凡出境者,先验盐引,后验车。凡异动者,不先押人,先问账。问不清,再押。押不久,限一夜。”法度落地,如石入井,声不大,落得实。
夜风吹进屋,盐灯的火根不动。鸩在窗外看了一会,扯了扯帘角,悄无声息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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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视觉·鸩)
我要去找一个人。许县城西,盐滩尽头,堆着白骨一样的盐丘,夕阳照着会晃眼。
盐丘后有一条暗河,河的皮面是黑色,像一条用墨写出来的“回”。我沿着那条“回”走,直到它钻进一座废桥的桥洞。
桥洞里有人闻到了我带来的盐。不是盐味,是“官”的味道。人会闻“官”的味道。那味道不咸,甚至有点淡,像熬过头的汤。他们最怕这种淡。淡会把他们的“快”稀释。
“石牙。”我说,“出来。”
他从桥墩后出来,脸上有一颗像钉子的黑痣。那颗痣像钉在人皮上的钉子,一看就知道疼了很多年。他手里的刀不亮。他不喜欢亮。他喜欢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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