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声象互文与心相一体(2 / 2)
论形成有趣对话。
诗中“佢有嚟有往佢冇形冇状”
的鬼魅式表达,揭示电视影像作为“熟悉的陌生人”
如何引认知震颤。
影像的来去(嚟往)对应麦克卢汉所谓媒介的“冷热”
特性,而其无形无状则指向鲍德里亚描述的“真实”
——当诗人用粤语俗语“精物”
定义电视内容时,实已道破后现代拟象的非物质性幽灵特征。
更深刻的是,粤语“心心”
重叠用法(通常用于“心心相印”
)被反转为“哭笑嘟喺心心”
,暗示电子时代的情感已被媒介技术重新编程,恰如韩炳哲所指出的“数字幽灵早已栖息在我们的心里”
。
三、京港高铁的时空语境:方言诗学的在地性与越界
诗末标注“《诗国行》2o2582京港高铁湘省段上”
的创作场景,本身即构成强大的隐喻文本。
飞驰的高铁作为现代化基础设施,与粤语这种古老方言形成时空压缩的张力,恰好对应诗中“传统心相观”
与“电子影像”
的碰撞。
当诗人在地理位移中写作“电模电样”
的媒介批判,实际上实践了柄谷行人所言的“跨越性批判”
——既在岭南文化内部审视全球媒介文化,又借助方言的疏离感打破普通话书写的单一视角。
这种写作策略令人想起黄遵宪“我手写我口”
的诗界革命主张,但树科通过粤语词汇的陌生化处理,实现了更为复杂的间离效果。
如“活色生香”
这个原本形容表演生动的成语,被置于“电视嗰啲”
的市井口语后,产生雅俗混搭的反讽意味;而“万般喺象”
化用《六祖坛经》“万法在诸人性中”
,却将佛性讨论转向影像泛滥的现实焦虑。
正是方言特有的语法弹性(如“嗰啲嘅”
的尾音延宕),使诗歌在哲学思辨与大众文化间建立流动的对话空间。
结语:作为心相考古学的方言诗学
《相由心生》的文学史意义,不仅在于为粤语诗歌开辟了媒介批评的新向度,更创造性地将声音物质性、佛教心相学、电子媒介理论熔铸为复合的诗学装置。
当诗人用“冚唪唥”
的方言韵律模拟信号噪音,用“象-像-相”
的语义链解构影像生产,实是在进行一场关于“心”
的考古学掘——在像素与佛学之间,在声波与电波之交,重新追问“是谁在看”
这个古老的哲学命题。
这种方言写作的当代性启示或在于:真正的本土性从来不是保守的防御工事,而是如京港高铁般,既能深扎在地土壤,又能贯通文化疆界的批判性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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