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圆缺之间的诗学辩证(2 / 3)
在本身却被遗忘了。
“天狗食月”
与“凡人赏月”
的张力结构中,隐藏着现代人的存在困境:我们以理性征服了神秘,却也可能因此失去了与宇宙更深层次的联结。
诗人没有给出简单的答案,而是通过这种对立保持了一种诗意的悬置,让读者在两种态度之间寻找自己的位置。
三、语言的炼金术:重复中的形而上学
诗歌最后两行“月月月月光光光光……”
堪称全诗的诗眼。
这八个字的重复使用,实践了一种极简主义的语言炼金术。
从表面看,这是对月亮与光芒最直接的呈现;深入分析,却蕴含着丰富的诗学可能性。
先,这种重复创造了视觉与听觉的双重韵律。
“月月月月”
四个字的连续排列,既模仿了月亮的连续出现,又在书面上形成了类似月相变化的视觉图案。
“光光光光”
则通过声音的重复,传递出光芒闪烁、流动的质感。
这种形式与内容的统一,令人想起庞德的意象主义原则:“与其用大量词汇描述一个事物,不如呈现事物本身。”
其次,重复导致的语义饱和现象,使常见的词汇在反复中出现陌生化效果。
俄国形式主义批评家什克洛夫斯基认为,艺术的目的在于恢复人们对生活的感觉,而达到这一目的的手段就是使对象陌生化。
当“月”
和“光”
被从常规语境中抽离,以如此密集的方式排列时,它们失去了作为符号的透明性,重新获得了物质的质感。
我们不再简单地通过它们指向天上的月亮和光线,而是被迫关注这些文字本身的存在。
这种语言实验在汉语诗歌传统中有着深厚的渊源。
从《诗经》的“杨柳依依”
到汉武帝《秋风辞》的“兰有秀兮菊有芳”
,重复一直是汉语诗歌的重要手段。
而树科的创新在于,他将这种重复推向极致,使其不再是修辞的装饰,而成为诗的本体。
这八个字构成了一种语言的“纯状态”
,在其中,能指与所指的固定关系被动摇,语言回到了最原初的咒语般的力量。
四、粤语入诗:方言的诗学解放
树科选择以粤语创作此诗,这一语言选择本身即具有深刻的诗学意义。
粤语作为古汉语的活化石,保留了大量古汉语的音韵和词汇,同时又充满鲜活的生活气息。
诗中“喺”
、“咗”
等粤语词汇的使用,不仅带来了地域文化的亲切感,更重要的是解放了被普通话标准化所束缚的诗意可能性。
从文学史角度看,方言入诗始终是一股暗流,从《诗经》中的各地民谣到唐代的变文俗讲,从宋元话本到明清宝卷,方言一直为汉语诗歌注入新鲜血液。
五四白话文运动本质上也是一场方言解放运动,胡适在《文学改良刍议》中提出的“不避俗字俗语”
即是对方言价值的肯定。
粤语独特的声调系统和语法结构,为诗歌创作提供了别样的音乐性和表达方式。
“光喺十五十六满咗”
这样的语序和用词,在普通话诗歌中难以出现,却在粤语中自然流畅。
这种语言的特异性创造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审美效果,既扎根于具体的文化土壤,又通向普遍的人类情感。
更重要的是,粤语作为强势方言的运用,挑战了普通话的文学霸权,证明了诗歌可以在多种语言层面上绽放。
这令人想起德里达对“逻各斯中心主义”
的解构——没有一种语言能够垄断真理的表达。
树科的粤语诗歌实践,实质上是对文化多样性的诗意扞卫,是对单一美学标准的
↑返回顶部↑
温馨提示:亲爱的读者,为了避免丢失和转马,请勿依赖搜索访问,建议你收藏【格格党】 www.g3zw.com。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可能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