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方言的月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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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行康乐美……”

实现了从形而上到形而下的诗意跳跃。

“天度地度”

令人想起《道德经》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的宇宙观,而紧接着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则将这一宏大视角拉回日常生活。

这七件事对应着中国传统中的“开门七件事”

,但树科的创新在于将其与“衣食住行康乐美”

这一现代生活需求并置,形成了一种古今交融的日常美学。

这种写法与白居易“饥闻麻粥香,渴觉云汤美”

的日常诗意一脉相承,但通过粤语的表达,赋予了这种日常性以地方特色和文化抵抗的意味。

从诗学传统来看,《圆》延续了中国古典诗歌中“咏月”

的主题脉络,却赋予了它全新的文化维度。

从《诗经·陈风·月出》的“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到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从李白《月下独酌》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到苏轼《水调歌头》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月亮在中国诗歌中始终是一个承载着相思、哲思与审美的重要意象。

树科的《圆》既在这一传统之内,又通过方言写作置身于这一传统之外,形成了一种对话与越的关系。

就语言政治而言,这粤语诗是对标准语霸权的自觉抵抗。

在近代中国的语言规划中,普通话的推广无疑具有重要的政治统一和文化整合意义,但这一过程也导致了方言的式微和文化多样性的丧失。

树科通过粤语诗歌创作,实践了法国哲学家德里达所说的“异质语言学”

——在主流语言内部寻找差异性和反抗空间。

粤语作为汉语族中保留古音最多、具有独立文学传统的语言,其诗歌创作本身就是对文化单一性的挑战。

这诗中的每一个粤语词汇都成为了文化记忆的载体,如“蠄蟝”

一词不仅指称蟾蜍,更承载着岭南地区特有的民俗想象和文化符号。

从文化地理学视角看,《圆》构建了一个独特的岭南诗学空间。

诗中“屋企月,家家月”

的表述,将全球华人共有的中秋意象地方化为岭南家庭的私人记忆。

这种将普遍性特殊化的手法,与岭南建筑中的镬耳墙、满洲窗有异曲同工之妙——既在中华文化的整体框架内,又保持着鲜明的地方特色。

正如陈寅恪在《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指出,中国文化的活力正在于中央与地方、普遍与特殊的辩证互动,树科的《圆》正是通过强化地方性来丰富整体性的诗学实践。

在节奏与音乐性方面,《圆》充分挥了粤语的语言优势。

粤语保留入声,声调丰富,具有天然的音乐性。

诗中“月”

(jyut6)、“睇”

(tai2)、“望”

(ong6)、“仰”

(joeng5)等字通过声调的变化创造出独特的韵律效果,这与李清照《声声慢》中“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通过双声叠韵创造音乐性的做法殊途同归。

不同的是,树科依靠的是粤语特有的音韵系统,这使得他的诗歌在普通话读者眼中可能显得陌生,却在粤语语境中展现出丰富的听觉美感。

从存在论角度解读,《圆》通过月亮的意象探讨了现代人的精神处境。

“心满圆月”

表达了一种完满的心理状态,而前面的“唔圆嘅,嘟喺月”

则承认了不完美的存在价值。

这种辩证思维与黑格尔“正-反-合”

的辩证法不谋而合,但树科以诗意的简洁越了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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