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啼笑皆非的诗国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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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突自力更生……”

值得注意的是,诗人使用了“左冲右突”

这一略带困惑和摸索意味的词汇,而非通常的“艰苦奋斗”

之类程式化表达。

这种语言选择暗示了历史进程的试探性与不确定性,打破了目的论史观的线性叙事。

在诗歌的高潮部分,科技成就与历史循环并置:“原子弹,氢弹,卫星飞船,空间站,月光曲从天罗地网到天罗地网”

这里“天罗地网”

的重复使用极具深意——它既可能指涉从古代社会控制到现代监控技术的连续性,也可能暗示历史看似进步实则循环的悖论。

这种处理与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启蒙辩证法》中的批判相呼应:启蒙理性在摆脱神话的同时,又创造了新的神话。

诗歌以“睇新嘅百年旧嘅百年今日我哋笑!

笑!

笑……”

作结。

这三个“笑”

字与开篇的“康!

乐!

美!”

形成结构上的呼应,但情感色彩已截然不同。

这种笑不是单纯的喜悦,而是夹杂着反讽、无奈、解构与认同的复杂情感。

它既是节庆的欢庆,也是对历史荒诞的洞察,更是一种在认识到所有矛盾后仍然选择前行的生命态度。

这种“笑”

的美学,与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提出的“笑之智慧”

有着深刻的共鸣:“我应当学习以一种更明亮、更深沉、更强大的笑来笑,越所有人类的悲怆。”

从诗学形式上看,《十一嘅哭笑》的独特价值在于它将粤语这一地方性语言提升到了哲学思考的高度。

粤语中丰富的语气词和独特的表达方式,为诗歌注入了普通话难以企及的表现力。

如“硬系”

(偏偏)、“唔啱”

(不对)、“查实”

(其实)等词汇的使用,不仅赋予了诗歌浓厚的地方色彩,更重要的是,它们打破了大一统叙事的话语模式,为历史思考提供了另类的语言空间。

这种方言诗学的实践,让人联想到俄国形式主义者所说的“受阻的形式”

——通过制造理解的“阻力”

,迫使读者放慢阅读度,深入思考诗歌的深层含义。

对于不谙粤语的读者而言,诗歌中的粤语表达构成了理解上的障碍,但正是这种障碍,打破了习以为常的思维定式,创造了新的感知可能。

从文化地理学视角看,这诗的粤语特质也颇具深意。

广东作为中国近代化的前沿,既是鸦片战争的,也是改革开放的窗口。

使用粤语书写国家叙事,实际上暗示了一种边缘与中心的对话。

诗人站在岭南的文化立场,对中国的现代性历程进行反思,这种视角本身就具有解构中心主义的意义。

在诗歌的节奏处理上,树科采用了急促与舒缓交替的方式。

历史罗列部分节奏紧凑,如同快翻动的历史画卷;而抒情与反思部分则节奏舒缓,留给读者思考的空间。

这种节奏变化模拟了历史认知的过程——既有宏观的快扫描,也有微观的驻足沉思。

总而言之,《十一嘅哭笑》以其独特的方言诗学、历史反讽和结构创新,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越简单颂歌或批判的复杂文本。

它既不回避历史的创伤与荒诞,也不否定奋斗的价值与意义,而是在“哭笑”

的辩证中,寻找一种更为真实、更为坚韧的历史态度。

在这个意义上,这诗实现了鲁迅所期待的那种文学境界——“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同时又保有了生命本真的欢笑能力。

诗人树科通过这粤语诗歌证明,地方性知识不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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