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啼笑皆非的诗国行(1 / 3)
啼笑皆非的诗国行
——论《十一嘅哭笑》中的历史反讽与方言诗学
文诗学观察者
在粤语诗歌《十一嘅哭笑》中,诗人树科以独特的方言表达和断裂的文本结构,构建了一幅充满张力与悖论的历史图景。
这诗不仅仅是对国庆主题的简单颂扬,而是通过“哭笑”
这一矛盾修辞,展开了对现代中国历史进程的复杂思考。
全诗以粤语为载体,在地方性语言与民族宏大叙事的碰撞中,呈现出别具一格的诗学特质。
诗歌开篇即以断裂的排版和惊叹号制造出强烈的视觉与心理冲击:
“我以为凭空嚟嘅
我哋诗国嘅
康!
乐!
美!”
这里的“康乐美”
三字被拆解为独立行,既是对传统颂诗形式的戏仿,也暗示了乌托邦理想的碎片化状态。
诗人以“我以为”
起笔,立即建立起一种反讽的语调——那些看似自明、永恒的价值,实则不过是“凭空嚟嘅”
建构。
这种开场让人想起鲁迅在《呐喊·自序》中所言:“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笔,在《药》的瑜儿的坟上平空添上一个花环”
——那种明知是虚妄却仍要保留的希望与绝望的交织。
紧接着,诗歌转向对日常生活的观察:“邻居们佢哋嘟喺路怒嘅道喺嗰度硬系噈闹唔啱开片……”
这些市井生活的描绘与宏大的“诗国”
意象形成尖锐对比。
在粤语中,“路怒”
(行车愤怒)、“噈闹”
(吵架)、“开片”
(打架)等词汇带有强烈的市井气息,诗人以此解构了关于民族共同体的浪漫想象,暗示所谓的“诗国”
内部充满了日常性的冲突与紧张。
这种处理方式令人联想到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在官方文化的缝隙中,民间话语以其粗粝的真实性颠覆着正统叙事。
“森林差佬唔喺睇我笑话查实撩鬼唔怕事大”
这一节进一步深化了诗歌的批判维度。
“森林差佬”
既可理解为国家机器的象征,也可视为福柯所说的“全景敞视主义”
中的监视者。
但诗人笔锋一转,指出这些看似威严的权力象征,实则“撩鬼唔怕事大”
——在粤语中,“撩鬼”
有惹是生非之意。
这种对权力的去神圣化处理,与鲁迅《阿q正传》中把总、举人老爷的漫画式描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诗歌的中段转入对近代中国历史的快扫描:“从鸦片嘅昏头昏脑洪秀全,光绪帝,张之洞谭嗣同,康有为,袁世凯老蒋反孙攘外必先安内……”
这一连串历史人物和事件的罗列,并非简单的历史教科书式复述,而是通过粤语口语的重新表述,制造出一种“陌生化”
效果。
特别是“昏头昏脑”
这一俗语对鸦片战争的形容,打破了通常历史叙事中的悲壮语调,呈现出历史进程中的荒诞性。
这种历史书写方式令人想起本雅明在《历史哲学论纲》中的观点:“任何一部记录文明的史册无不同时又是一部记录野蛮的史册。”
诗人并非要否定历史,而是要通过方言的棱镜,折射出历史中被主流叙事遮蔽的褶皱与裂纹。
洪秀全的乌托邦实验、光绪帝的维新之志、张之洞的“中体西用”
、谭嗣同的慷慨赴死、康有为的大同理想、袁世凯的帝制闹剧、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
——这些相互矛盾的历史线索被并置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充满悖论的历史场域。
诗歌随后转向对革命史的重述:“到咗遵义会议十四年几千万烈士抗美,援越,珍宝岛左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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