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方言的抵抗与诗性的复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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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权力斗争的场域。

粤语在此语境中,转变为一种文化反抗的符号。

在解构了物质化信仰和专家话语后,诗人开始建构自己的信仰谱系:"

己己,家族,民系国有文明:一嘅始终方向……"

这种从个人到家族再到民族的精神扩展,呼应了儒家"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的伦理路径。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

一嘅始终方向"

这一表述,"

一"

在道家思想中代表"

道"

,在儒家思想中象征"

诚"

,诗人用粤语特有的结构词"

嘅"

(的)将抽象概念具象化,暗示中华文明虽无西方意义上的制度性宗教,但有着对终极实在的持续追寻。

北宋理学家程颢所言"

天人本无二,不必言合"

,或许正是这种"

一"

之信仰的哲学表达。

诗歌结尾处的突然转折——"

ai嚟咗?cp唔渝哈"

,将前文构建的严肃讨论拉入了一个戏谑的语境。

ai时代的到来,似乎让传统信仰面临新的挑战,而诗人却出人意料地引入了"

g,原指虚构角色配对)这一网络流行语。

将"

cp"

与"

唔渝"

(不变)并置,创造了一种奇特的语义混合体。

这既可以被解读为对网络时代肤浅关系的讽刺,也可理解为对新型人际连结方式的肯定——在一个传统信仰式微的时代,或许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连结成为了新的信仰载体?这种开放式结尾,体现了诗歌思维的复杂性,拒绝给出单一答案。

从诗学形式上看,树科采用了自由诗体,但通过粤语特有的音韵和节奏,创造出独特的音乐性。

如"

物"

(at9)与"

精神"

(g1san4)虽不押韵,但通过声调变化(由入声转为平声)形成声音的张力。

这种音韵处理,继承了粤讴(一种传统粤语说唱艺术)的音乐传统,使诗歌即使在纸面上也能唤起方言的声音质感。

俄国形式主义者什克洛夫斯基所倡导的"

陌生化"

效果,在这诗中通过方言的运用得以完美实现——日常语言被赋予新的感知维度。

在更广阔的文化语境中审视这诗,我们会现它实际上参与了两个重要对话:一是关于中华文明是否有信仰的百年论争,二是方言写作在标准化时代的存续问题。

对于前者,诗人通过否定物质化信仰、肯定精神性追求,实际上提出了"

信仰"

概念的重新定义——它不必以制度性宗教为形式,而可以存在于文化基因和伦理实践中。

对于后者,诗歌本身就是一个宣言:方言不是落后的符号,而是文化多样性的载体,是抵抗同质化的资源。

正如意大利哲学家阿甘本所言,当代的任务是"

将未曾实现的潜能从传统中解放出来"

,粤语诗歌正是这种解放的实践。

《噈信仰cp好啦》的标题本身就是一个微型文本。

"

好啦"

这种口语化表达消解了"

信仰"

这一宏大主题的沉重感,体现了后现代语境下神圣与世俗的边界模糊。

但恰恰在这种表面轻松中,诗人完成了严肃的思考——当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或许只有人与人之间的承诺(cp)成为了可信仰的对象。

这种思考,与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倡导的"

交往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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