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粤语诗学与汉字本体的灵性叩问(1 / 2)
粤语诗学与汉字本体的灵性叩问
——以树科《汉字观》为中心的诗学阐释
文元诗
在华夏文明的基因谱系中,汉字始终作为文化符码与精神载体承担着形而上的重量。
香港诗人树科的粤语诗作《汉字观》,以方言的活态张力撬动了汉字本体论的哲学沉思,其诗虽短,却似一柄锋利的玉刀,剖开了汉字作为“文明企望”
的深层结构。
这刊于《诗国行》鉴赏集的诗作,不仅延续了岭南诗学“以俗言入雅境”
的传统,更在全球化语境下重构了汉字诗学的当代性维度。
一、方言诗学的本体论转向:粤语作为“语言殿堂”
的形而上学
树科以粤语书写汉字颂歌,本身即构成一种诗学隐喻。
粤语保留古汉语入声与九声调,堪称汉语活化石。
诗人用“喺”
(在)、“系”
(是)、“噈”
(就)等方言字,并非简单的地域标识,而是通过语言的地方性回归汉语的本源性。
“诗字喺语言殿堂”
一句中,“喺”
字以存在动词的姿态,将汉字锚定在语言哲学的坐标系——正如海德格尔所言“语言是存在之家”
,粤语在此成为通往汉语原初经验的棂窗。
这种方言书写与汉字赞美的互文,暗合德里达对“原书写”
(archi-écriture)的追寻。
当诗人宣称“一字简直一字简单”
时,实则以现象学还原法剥离汉字的历史积层,直指其“喺天喺地”
的本体状态。
粤语的音韵特质更强化了这种原始性:短促的入声韵脚(“直”
、“单”
)模拟甲骨刻刀的铿然声响,令人想起《文心雕龙》“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
的原始要终之道。
二、汉字的空间诗学:从大地温暖到文明企望
诗人构建的汉字地理学极具纵深。
“国字喺土地玉嘅温暖”
将汉字与大地伦理相绾合——“玉”
字既指华夏沃土的温润质感,亦暗喻《礼记》“玉不琢不成器”
的文化锻造史。
这种物质性书写令人想起弗洛伊德的物神崇拜理论:汉字作为文化物神,凝结着民族集体无意识的温度。
而“灵魂嘅拳打脚踢”
则以肉身化隐喻,揭示汉字生成中的精神痛感,恰如司马迁《报任安书》所言“诟莫大于宫刑”
而《史记》终成,汉字正是文明在历史暴力中搏斗留下的伤痕体。
最精妙处在于“文明嘅唯一企望”
的断语。
诗人以粤语“企望”
(站立眺望)替代普通话的“希望”
,构建出汉字的空间性叙事。
汉字不仅是时间中的文明遗存,更是空间中的精神坐标——如周易“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的观象制器,汉字始终是华夏文明立于天地间的观测点。
这种立场与钱穆《中国文学论丛》中“中国文字乃人生意义之所在”
的论断隔空相呼应。
三、简美主义的诗学实践:对抗熵增的文明策略
《汉字观》的形式本身即是对其内容的践行。
全诗采用单音节词主导的极简结构,与汉字“简直”
“简单”
的特质形成互文。
这种减熵书写直追魏晋骈文的“以少总多”
,如刘勰《物色》篇赞“皎日嘒星,一言穷理”
——诗人用粤语“一字系度”
(一字在此)的在场性宣言,重塑了汉字作为“简美方向”
的美学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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