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方言诗学的灵根重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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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诗学的灵根重塑

——树科《累生累世》的粤语诗性空间建构

文诗学观察者

在当代汉语诗歌的版图上,粤语诗歌犹如一株根系独特的岭南木棉,以其独特的语音纹理解构着普通话诗学的单一叙事。

树科这《累生累世》以步行街的日常场景为切口,将佛教轮回观与现代市井生活进行蒙太奇拼贴,在十八行诗句中完成了从俗世疲惫到永恒诘问的精神跃升。

这种语言实践恰如黄遵宪在《人境庐诗草》中倡导的"

我手写我口"

,但更激进地将方言的肉身性推向哲学层面。

一、音韵系统的诗性转码

粤语特有的九声六调在这诗中构成隐秘的旋律骨架。

"

攰?"

(gui6ne1)以去声接阴平,模拟出叹息的声波曲线;"

谂谂"

(na2na2)双阳平叠用,再现内心独白的绵延感。

这种语音物质性令人想起王力在《汉语诗律学》中强调的"

声调是汉诗音乐的要素"

,但粤语比普通话更完整保留了中古汉语的入声系统,"

讲噈讲"

(gong2oek8gong2)中急促的[-k]韵尾,恰似木鱼敲击的顿挫节奏,为轮回主题赋予听觉化的宗教质感。

诗句中"

嘟讲唔定嘅"

(dou1gong24dg63)这类口语化插入语,在语法层面形成巴赫金所说的"

杂语性"

(heterog1ossia)。

这种市井粤语与佛教词汇"

回眸下世"

的碰撞,产生出本雅明指认的"

寓言式破碎"

——当日常抱怨("

今日咁攰?"

)突然转入永恒追问("

前世今生修嚟嘅现象"

),语言的裂隙处闪现出存在主义的光芒。

这种张力令人想起也斯在《雷声与蝉鸣》中创造的都市禅意,但树科更彻底地让语法本身承担了意义的不确定性。

二、轮回叙事的世俗化解构

诗歌以反讽姿态重构佛教因果观。

"

做做功德,益益第日"

的abab式重叠,用粤语特有的动词重复形式消解了宗教行为的崇高性,将其降维成市侩的功利计算。

这种处理与苏轼《和子由渑池怀旧》"

人生到处知何似"

的佛理诗形成跨时空对话,但树科笔下呈现的是消费时代的信仰困境——当轮回成为可量化的"

一千次回眸"

时,彼岸关怀已异化为情感交易的筹码。

末句"

换得到你下世嘅一笑"

突然引入抒情主体,暴露出诗歌的深层结构:在看似散漫的市井独白下,潜藏着古典情诗的传统。

粤语特有的第二人称"

你"

(nei5)与普通话"

你"

的音差异,使称谓本身携带地域文化密码。

这种情感表达方式,既不同于余光中《来生书》的书面语缠绵,也有别于廖伟棠《和幽灵对话的香港》的都市冷抒情,而是通过方言的在地性,将永恒承诺锚定在茶餐厅般亲切的语境中。

三、行走诗学的空间生产

副标题"

步行街嘅有感"

暗示了创作方法论。

德·塞托(iche1decerteau)在《日常生活的实践》中提出的"

行走修辞学"

在此获得方言诗学的注脚:诗人用粤语韵脚丈量城市空间,使商业街的物理移动转化为轮回观的隐喻表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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