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语言的暴动与存在的质询(1 / 2)
《语言的暴动与存在的质询》
——论树科粤语诗《世界问》的颠覆性诗学
文元诗
在当代汉语诗歌的版图中,粤语诗歌始终保持着一种倔强的异质性。
树科的《世界问》以其粗粝的方言质感与锋利的哲学追问,完成了一次对现代人生存境遇的彻底质询。
这诗不是温婉的抒情,而是带着存在主义焦灼的呐喊;不是精致的隐喻游戏,而是用方言的匕直接刺向现实帷幕的暴力行动。
当标准汉语诗歌在修辞的迷宫中渐失锋芒时,粤语以其鲜活的市井气息与未被规训的野性,为现代诗注入了新的批判能量。
诗歌开篇即以一个看似简单却暗藏杀机的问题劈开读者的思维:"
点样证明呢个村嘅正常?"
这个"
村"
既是具体的地理单元,更是海德格尔所说的"
被抛"
的生存境况的隐喻。
诗人给出的答案充满荒诞色彩:"
我有病,我嘅病噈同……"
在这里,个体病理与社会病理形成了诡异的同构关系……代表着权力与资本的两种疯狂形态。
诗人故意将"
马斯克"
粤语化为"
斯克"
,并加入网络俚语"
撕b"
,完成了对精英话语的祛魅过程。
这种语言策略令人想起巴赫金所说的"
降格"
——将崇高事物拉入民间语言的狂欢场域,使其失去神秘光环。
诗歌第二节将质疑的矛头指向存在本身:"
我哋啲人到底喺唔喺度?直头噈呢个村系唔系真嘅?"
这种对现实真实性的拷问,呼应了庄周梦蝶的古典困惑,更与让·鲍德里亚的"
拟像社会"
理论形成跨时空对话。
诗人将"
诗学,哲学,科学"
并置为三种认知世界的失败尝试,用粤语俚语"
犀飞利"
(犀利)进行反讽解构。
这种处理方式与阿多诺对启蒙理性的批判异曲同工——当各种知识体系都无法解释生存的荒谬时,"
正常"
本身就成了最大的反常。
在宇宙论层面,诗人以戏谑口吻质疑现代物理学的终极命题:"
唔过嘅光?宇宙膨胀嘅加?"
这些被科学共同体视为真理的认知框架,在诗人眼中却成了"
设计人类根本逃离唔到呢个监狱……"
的阴谋论证据。
这种带有存在主义色彩的"
监狱"
意象,与福柯描述的"
规训社会"
形成互文,更暗合了柏拉图洞穴寓言的当代变奏。
粤语特有的"
噈"
、"
嘟"
等语气词,为这种形而上思考注入了市井生活的质感,避免了哲学表达的艰涩。
诗歌第四节点出现实生存的残酷法则:"
你话精神胜过物质?你试一下饿番三餐三天"
。
这种直白的生存唯物主义,既是对各种精神胜利法的辛辣嘲讽,也是对马克思"
存在决定意识"
命题的民间诠释。
诗人用"
咁噏疯"
(神经)这种市井粗话解构知识分子的精神贵族倾向,这种语言暴力实际上是对语言等级制度的反抗。
就像罗兰·巴特所言,俚语具有"
刺破意识形态气球"
的革命性能量。
结尾处的神学追问将诗歌推向更高维度的困惑:"
人啊人,呢个村外仲有冇有人?一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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