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方言抵抗与诗意的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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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的抵抗与诗意的重生》

——论树科《八步诗》的音韵政治与精神地理

文元诗

在普通话霸权日益扩张的当代语境中,树科的《八步诗》以粤语方言的独特韵律,构筑了一道抵抗语言同化的诗意屏障。

这看似简单的"

八步"

诗行,实则是方言诗学对抗文化单一性的宣言。

当"

人生步步有意境"

以粤语特有的九声调式吟诵而出时,每个音节都在挑战着现代汉语标准化运动的霸权逻辑。

粤语作为古汉语的活化石,其保留的入声字与复杂声调系统,在"

诗道开行喺心度"

这样的诗句中形成特殊的音韵织体,使文本越了表意功能,成为声音考古学的现场。

从诗学传统考察,该作暗合宋代"

活法"

说的精髓。

吕本中在《夏均父集序》中强调"

规矩备具,而能出于规矩之外"

,树科以"

一步,二步,三步……"

的计数结构建立秩序,却在"

炎黄春秋,花城九州"

的铺陈中打破线性逻辑。

这种"

有定法而无定法"

的辩证,恰如杨万里所言"

句中无其辞而句外有其意"

,通过粤语特有的语气助词"

噈"

与方位词"

喺"

,在标准汉语的缝隙处开辟出新的诗意空间。

明代王世懋《艺圃撷余》谓"

作诗道一浅字不得"

,树科用方言俗语"

企得稳"

达成"

浅而深"

的美学效果,正是对古典诗论的当代回应。

诗歌的空间政治学在"

诗国广大胸够大"

的宣言中显露无遗。

法国哲学家列斐伏尔在《空间的生产》中指出,空间从来不是中性的容器,而是权力角逐的战场。

树科建构的"

诗国"

意象,以粤语为疆界,将"

花城九州"

重新绘制为方言的自治领。

这种地理想象令人想起北岛在《回答》中"

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的抵抗姿态,但树科更强调语言本身的地缘政治性。

当普通话的"

国语"

叙事试图抹平地域差异时,粤语诗歌通过声音的异质性保存了文化记忆的多样性。

从精神分析维度解读,"

起脚噈要企得稳"

的方言表达,实则是拉康所谓"

符号界"

对"

实在界"

的顽强触碰。

粤语中保留的古汉语词汇与语法,构成集体无意识的语言指纹。

荣格曾指出原始意象往往通过方言得以保存,树科诗中反复出现的"

行"

与"

企"

(站立)的意象,正是岭南文化"

生生不息"

原型的语言显现。

这种深层的文化心理结构,在"

炎黄春秋"

的宏大叙事与"

花城"

的本土认同间建立起辩证关系,使诗歌成为文化记忆的神经突触。

诗歌的计数修辞"

一步,二步,三步……"

构成德勒兹意义上的"

块茎"

式生长。

这种看似简单的递进,实则打破线性时间的神话,每一步都是德勒兹所说的"

差异与重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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