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打水时的小意外(2 / 2)
管,能用一辈子,”周把式的声音从井底传上来,“井跟人一样,你对它好,它就给你好水喝。”
李婶没闲着,她把捞上来的铁皮桶擦干净,用锤子敲着瘪了的桶底,敲着敲着,竟从桶缝里掉出枚铜钱,绿得发亮。“这是……”她举着铜钱,“像是我年轻时掉的那枚!当年攒了半年,想给娃买个拨浪鼓,没想到掉井里了!”
淘完井的第二天,天刚亮,王奶奶就去打水。新换的麻绳在轱辘上绕得整齐,她轻轻一摇,铁皮桶“哗啦”沉下去,再提上来时,水清亮得能照见她的白发。
“甜的!”她舀了口尝,眼睛亮了,“比自来水甜,带着点凉丝丝的劲!”
张大爷用井水沏了壶茶,茶叶在水里舒展得慢悠悠的,茶香比平时浓了三分。“我说啥来着,”他咂着嘴,“井是院子的根,根活了,啥都顺了。”
李婶把石槽里的裂缝用水泥补了,又在槽边摆了盆薄荷。“用井水洗菜,菜都鲜灵点,”她举着刚洗的黄瓜,绿得发亮,“你看这水珠,滚在菜上都不沾泥。”
阿伟学着周把式的样子,给井轱辘的木轴抹了点猪油,摇起来“咕噜”响,再没了“嘎吱”声。“这轱辘现在比新的还顺,”他笑着说,“我爷要是还在,准得说‘老物件就得这么疼’。”
街坊们听说老井淘干净了,都来打水。有人用井水腌菜,说“比自来水腌的脆”;有人用井水浇花,说“花长得比以前旺”;连小孩都拎着小桶来打水,说是“玩井里的月亮”。
傍晚的霞光落在井台上,青石板的青苔被夕阳染成金绿色。王奶奶把铁皮桶挂在井轱辘上,桶底的磕碰处被敲得平平整整,映着天边的云彩。
“你说这井,”她看着井水,“明年夏天还能这么甜不?”
“咋不能?”张大爷蹲在井边抽烟,烟圈落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纹,“周师傅说了,每月淘一次沙,水保准清亮。”
李婶端着腌好的黄瓜过来,放在石槽边:“我这黄瓜就用井水泡的,你们尝尝,比去年的脆。”
阿伟拎着新打的井水往屋里走,桶沿的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滴答”响,像在数着日子。他忽然觉得,这口老井哪是井啊,它是院子的记性,记着王奶奶的白发,张大爷的烟袋,李婶的菜香,还有他小时候掉在井里的弹珠——说不定,哪天猫在井底,等着被谁捞上来呢。
风里飘着井水的凉,混着木轱辘的香、薄荷的气、黄瓜的鲜,像杯刚沏好的凉茶,清清爽爽的。
赵铁柱站在院门口,看着井台上的人影,听着井绳的“哗啦”声,忽然明白,老物件不只是物件,是日子的根。就像这口老井,水在底下流,根在土里扎,把一辈辈的日子,都润得踏踏实实,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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