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李靖冒汗(1 / 2)
凌霄宝殿外的铜铃刚响过三声,托塔李天王李靖的金靴已碾过御道上的琼花碎瓣。玉帝急召的旨意来得突然,他甚至没来得及换下点兵时的连环甲,腰间的玲珑塔还泛着天兵演武后的热意。
“臣李靖,参见陛下。”他单膝跪地,玉阶上传来茶盏轻磕的脆响。抬眼时,却见玉帝正对着案头那叠二尺高的阎罗殿奏折出神,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黄绫封皮上的朱砂血印。
“天河水兵近况如何?”玉帝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案头的青瓷茶盏,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他眉间的阴云。李靖心中微动,天子问起水军,必是为着前日南海龙王与地府的纠葛——自天河水兵内讧后,玉帝对军务格外敏感。
“回陛下,二百闹事兵丁杖责后发配广寒宫劳改,余部已恢复操练。”李靖垂手而立,铠甲胄叶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末将令他们昼夜轮值,一则固防,二则……”他顿了顿,想起昨夜巡营时听见的水兵私语,“二则防着暗处有人想借军心不稳生事。”
玉帝抬眼,茶盏边沿凝着的水珠“嗒”地落在奏折上:“日夜操练?水兵何时改作夜行军了?”话里带着三分漫不经心,却让李靖后背骤然发紧。他想起哪吒曾说,天子问话若绕弯,必是剑锋藏在鞘里——此刻玉帝明知故问,显然是要探他对南海之事的态度。
“养兵千日,需应万变。”李靖斟酌着措辞,掌心已沁出薄汗,“何况……”他压低声音,“地府近日异动频仍,臣听闻南海有小股水族在忘川河附近‘演习’。”
“演习?”玉帝突然冷笑,茶盏重重搁在案上,溅出的茶水洇湿了“敖钦遣夜叉闯阎罗殿”的朱砂批红,“李卿可知,《天条》明载,水族调兵过百需报天蓬府,过千则需朕的御笔?”
李靖心中“咯噔”一声。他早知包拯的弹劾折子言辞激烈,却不想玉帝竟将折子上的“私调夜叉”一事直接点破。那日南海龙王敖钦派人来说“借道演习”,他见人数不足五百,便按例批了,却不想如今被翻出,成了私调兵将的把柄。
“陛下明察!”他急忙抱拳,铠甲相撞声里带着一丝仓促,“臣确有耳闻,已派人核查。敖钦称是‘龙女归省护卫’,人数不过三百,按律无需报备……”
“三百?”玉帝突然打断,指尖划过案头另一卷羊皮血状,“包拯在折子里说,阴兵十万列阵忘川,你说三百?”殿内烛火突然明灭不定,李靖看见玉帝袖口的金龙纹在阴影里翻涌,恍若真有龙威压来。
喉间突然发紧,李靖想起上月东海龙王宴上,敖钦曾醉醺醺地拍他肩膀:“李老哥,兄弟在交趾县有点‘小生意’,若有天兵路过,还请高抬贵手。”当时只当是酒后戏言,不想竟成了受贿迟雨的罪证。此刻再看玉帝案头的行雨簿册,交趾县五年少下四十五场雨的记录刺得他眼眶生疼——原来敖钦所谓的“演习”,竟是为了护送私运的暹罗米船!
“陛下,此事臣确有失察。”他忽然跪下,玲珑塔重重磕在玉阶上,“末将这就去南海……”
“慢着。”玉帝抬手,声音忽然转缓,“朕问你,南海辖区近年可曾有灾情上报?”
李靖猛然怔住。自兼天蓬元帅以来,他每日听的都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捷报,偶尔有地方官递来灾情折子,也被水族以“旱涝乃天道循环”为由压下。此刻想起那些被驳回的奏折,想起交趾县饿鬼血状上的九千多个指印,他忽然觉得喉间发苦——原来不是没有灾情,是层层上报的捷报,早把人间惨状捂成了天庭的太平盛世。
“陛下,基层查访多有不便……”他试图解释,却看见玉帝眼中掠过一丝冷意。那些前呼后拥的巡视,那些精心安排的“受灾现场”,那些报喜不报忧的铁律,此刻都成了堵在喉间的刺。他忽然明白,为何包拯能拿到血状,而自己这个主管军务的托塔天王,却对水族贪腐一无所知。
“李卿可知,这千年寒桂茶?”玉帝忽然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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