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7章 剑指九知（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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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余生脸色铁青，盘不卓脸上已毫无血色，身体在微晃间，已是摇摇欲坠。

他成为神子后，为了彻底抹除盘不妄这个最大的隐患，已是极其了各种不堪的手段，最终，已是成功将他逼到万念俱灰，还逐出了枭蝶神国。

他做梦都想不到，明明已经永绝了的后患，竟然还有彻底翻身的一天。

而他一旦翻身，自己即将迎接的后果……

“……母亲嫁予父神时，所封的恒心结。”

盘余生的神情瞬间封结，眼神隐隐折射出一瞬的恍惚与……迷茫？

枭蝶上下所有人愣在那里，盘不卓的身躯停止了摇晃，整个人完全僵住，如闻天外谬音。

这是彻彻底底，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回答。

渊皇神色未变，淡淡开口：“你的所求，便是如此？”

“是。”盘不妄回答的毫无犹豫：“不妄现在已断了死志，漫长残生，只求心有所依，意有所念。”

“母亲的遗留……除了手中寂夜长庚，尽皆被毁去。唯有母亲出嫁之时的那枚恒心结，里面封存着母亲留在世间……最后的一缕灵魂……”

向着盘余生的方向，他单膝着地，深深垂首。

“好。”

淡淡一字，渊皇替盘余生做了选择。

“余生。”他的目光移向祈恒神尊。短短二字，未有下令，却已是不可抗拒的皇令。

没有半字多言，盘余生伸手，探入随身空间，一声轻鸣，一点黑芒现于手掌，被他推向了盘不妄。

盘不妄的躯体一个踉跄，近乎是跪扑着向前，仓促又小心的将那枚黑芒捧在了手中。

那是一枚小巧的玉结，玉结的中心，系着一颗小小的魂晶，闪烁着微弱的魂光。

恒心结为枭蝶神国的男女成婚之时，一同封入魂丝所用，象征二人心魂永结。而此枚恒心结中，已没有了盘余生的魂丝，大概是被他之前……或是方才剥离。

感受着属于母亲，那般微弱，却又那般温暖的魂息，盘不妄顷刻间泪如泉涌，他将小小的玉结缓缓按在了心口，双手不住的颤抖、收紧，仿佛要将之揉入自己的心脏。

这一瞬的情感奔泻，无比真切的感染着所有人……如此的真切与触魂，根本不可能存在哪怕一丝的作伪与虚假。

他真的……只想要母亲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缕灵魂。

“谢……渊皇恩赐……谢父神……成……全……”

他字字颤栗，字字带泣……而先前，哪怕瞬败双神子，惊撼全场，他都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刹星的视线中已消却了愤怒和耻辱，变得格外复杂。

“起身吧。”

语落之时，盘不妄的身躯已被一股温和，但无从抗拒的力量带起。

看着盘不妄脸上的泪痕，他问道：“盘不妄，你接下来欲往何方？”

渊皇既如此问，那么，盘不妄只要顺势回答想要留在净土，他定不会拒绝。

盘不妄合拢双手，捧着人世间最后的暖意，轻声道：“不妄已是如愿，再无理由犯扰净土……不妄就此拜离。”

他深深一拜，声音解脱而决绝。

“嗯。”渊皇颔首，未有多言，唯有一句劝诫：“无论身陷何境，勿向命运屈膝。”

盘不妄离开，走的没有丝毫犹豫与留恋。

但他带给所有人的心魂触动，却是久久未息。

“余生，”渊皇看着前方，悠远的声音直蔓云端：“孤，从不愿干涉他人因果，更不会介入他人家事。只望你……莫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盘余生恭敬一礼：“余生受教。”

云澈眼眸微起，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如他所想，渊皇即使察觉到了盘不妄的完美神格，也并没有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