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蛛丝马迹藏卷宗神偷宋七初现身(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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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在寻常日子里,不过是打个盹、喝两壶茶的工夫。

可在此刻的院落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的蛛丝,绷得紧紧的,粘稠而又沉重。

院中的石榴树下,陈圆圆已铺开了纸张。

她并未用寻常女子惯用的纤细毛笔,而是执着一根削尖的木炭,俯身在桌案上。

她的神情专注,眉宇间不见了往日的柔弱与哀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力量。

炭笔在宣纸上沙沙作响,一座京城的轮廓,连同周边的关隘、山川,正在她的笔下,由模糊变得清晰。

林渊就坐在她的对面,没有看她,也没有看天,目光落在自己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上。

水面倒映着他平静的脸,可若仔细看,便能现他握着茶杯的指节,骨感分明,隐隐透着青白。

他在等。

等钱彪,等卷宗,等那个能撬动死局的“变数”

他看似镇定,实则脑海中已将所有可能性推演了不下百遍。

最坏的结果,是钱彪拿着腰牌跑了,或是办事不力,惊动了曹化淳。

那样一来,三天之期便成了笑话,他会立刻从猎人变为猎物,被整个京城的东厂和锦衣卫追杀。

最好的结果,是钱彪顺利带回一切。

可那又如何?宣府总兵王承胤,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不是街头任人宰割的泼皮。

想在三日内,于万军之中取其级,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唯一的依仗,是那三千白马义从。

可这支神兵,是他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暴露。

一旦动用,就等于在曹化淳乃至崇祯的眼皮子底下,凭空变出一支军队。

那带来的麻烦,比刺杀一个总兵要大得多。

所以,他必须找到一个破绽,一个能让他以最小的代价,用最巧的力,完成这次刺杀的破绽。

小六子坐不住,在院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挠挠头,又时不时探头往外望,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在祈祷还是在咒骂。

他磨好的刀就放在脚边,刀刃在日头下泛着冷光,像一条随时准备咬人的毒蛇。

忽然,后门处传来三长两短、极有节奏的敲门声,是他们事先约好的暗号。

小六子一个激灵,抄起刀就窜了过去。

门开了一条缝,钱彪那颗硕大的脑袋挤了进来,他满头大汗,一张胖脸白里透红,身上的青布短衫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活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肥猪。

“爷……林爷……我回来了……”

他喘着粗气,声音都带着颤。

小六子确认他身后没人,才把他拉了进来。

钱彪一进院子,腿肚子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还死死抱着一个沉重的油布包。

“东西呢?”

林渊站起身,声音不大,却让钱彪浑身一抖,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齐……齐了!”

钱彪颤抖着手,解开油布包。

最上面的是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夜行衣,旁边是三把崭新的军弩,弩身闪着乌沉沉的光,配着一捆五十支的精钢弩箭。

两匹快马,他已经按林渊的吩咐,寄放在了城南的一家车马行。

油布包底下,是厚厚一摞用牛皮纸封好的卷宗,足有半尺高,封皮上“宣府镇”

三个大字,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是许久没人碰过了。

“人呢?”

林渊的目光扫过这些东西,最后问道。

“在……在外面巷子口的柴房里捆着呢。

小的怕他咋呼,给他嘴里塞了块破布。”

钱彪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露出一丝邀功的谄媚,“林爷,您是没见着,小的拿着这腰牌进北镇抚司,那些平日里鼻孔朝天的孙子,一个个跟见了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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