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林渊的思索下一个凤星的线索(1 / 4)
夜风灌入车厢,吹散了销金窟里残余的、令人作呕的香粉与血腥气。
青布马车依旧在幽深的胡同里穿行,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似乎比来时更加沉重了几分。
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像一块浸了水的海绵。
钱彪瘫坐在角落,那身原本威风凛凛的飞鱼服,此刻皱得像一团咸菜干。
他浑身都在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那股从骨头缝里渗透出来的、后知后觉的恐惧。
他时不时地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一眼对面闭目养神的林渊,那眼神,像一只刚从屠夫刀下逃生、惊魂未定的肥兔子。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反复回放着今晚生的一切。
林渊那平静的语调,那精准的剖析,那石破天惊的指控,以及最后那兔起鹘落、干净利落的一抓一折……每一个画面,都像一刀,将他过去几十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凌迟得支离破碎。
这哪里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这分明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魔!
小六子坐在车辕上,后背挺得像一杆标枪。
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儿,手里的马鞭甩得“啪”
一声脆响,惊得巷子里几只野猫仓皇逃窜。
他现在看谁都像流寇细作,恨不得立刻跳下车抓两个,好在主子面前再立新功。
他觉得自己的腰杆子,从未像今晚这么硬过。
车厢另一侧,陈圆圆安静地坐着,帷帽的青纱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眼中那片尚未平息的惊涛骇浪。
她出身风尘,见惯了虚与委蛇,也见惯了权贵们的喜怒无常。
可那些人的手段,与身前这个男人比起来,就像是孩童的把戏。
他没有动用锦衣卫的权势去强压,也没有像个莽夫一样拔刀相向。
他用的是脑子,用的是言语,用一张无形的网,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将一个看似坚不可摧的死局,拆解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将东厂提督曹化淳都算计了进去。
这种感觉很奇特。
她本该感到畏惧,因为这种智慧太过锋利,能轻易剖开人心。
可不知为何,她心中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仿佛只要待在这个男人的阴影下,天塌下来,他也能用三言两语,将天给说回去。
马车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院门前停下。
“到了。”
林渊睁开眼,声音不大,却让钱彪浑身一激灵。
几人下车,小六子机警地四下探看,确认安全后,才推开院门。
一进院子,钱彪再也撑不住了,两条腿一软,“噗通”
一声,那二百多斤的肥硕身躯,竟直挺挺地跪在了林渊面前,磕头如捣蒜。
“林……林大人!
不,林爷!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得罪,求林爷饶我一条狗命!
从今往后,我钱彪就是您座前的一条狗,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咬人,我绝不叫唤!”
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还有半分锦衣卫千户的威风。
林渊没有去扶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如水。
“起来吧。”
这三个字,比任何呵斥都管用。
钱彪立刻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低着头,活像个等候落的囚犯。
“今晚的事,你怎么跟上面说,想好了吗?”
林渊问。
钱彪一愣,冷汗又冒了出来,结结巴巴地道:“就……就说卑职在销金窟查案,无意中现了流寇细作的踪迹,在林爷您的英明神武之下,一举将其擒获?”
林渊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
“钱千户,你当骆养性是傻子,还是当曹化淳是瞎子?这么大的功劳,轮得到你我?”
钱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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