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炷香的生死棋东厂的梳子(1 / 3)
脑海中那一道猩红的警讯,如同一盆冰水,从林渊的头顶浇灌至脚底。
他脸上的那一丝闲庭信步般的笑意瞬间凝固,仿佛被冬日的寒风吹彻,结成了一层薄冰。
这是陈圆圆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种名为“凝重”
的神情。
不再是胡同里的暴戾,也不是院门前的威严,而是一种棋手在现对手走出绝杀妙招时,那种混杂着惊异与高度专注的紧绷。
这种变化,比任何言语都更具说服力。
陈圆圆刚刚放下的心,再一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攥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指尖冰凉,连带着那盏油灯里的火苗,似乎都在她眼中剧烈地摇晃起来。
“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奇的颤抖。
林渊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大脑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度运转,国运图上的画面在他的意识中被无限放大。
那些代表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白色光点,像一群没头苍蝇,在京城这张巨大的棋盘上乱撞,他们的搜查路线杂乱无章,充满了形式主义的敷衍。
张虎的“灯下黑”
之计,足以骗过这群只想早些下值回家的兵油子。
但那十几个悄然出现的红色光点,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们如同一群最耐心的猎犬,沉默、高效,行动轨迹构成了一把细密的梳子,正从外城开始,一寸一寸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向内城梳理过来。
他们的目标明确,逻辑清晰,任何一处可疑的空隙,都会被他们反复探查。
东厂!
这群大明朝最锋利的、也是最不讲道理的刀。
他们不听命于内阁,不理会兵部,只对龙椅上那个多疑的皇帝负责。
他们办案,从来不讲证据,只讲效率。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而现在,这把最锋利的“梳子”
,其中一根最尖锐的“齿”
,正笔直地朝着自己这间不起眼的小院移动过来。
【预计抵达时间:一炷香!
】
一炷香,杀一个人都绰绰有余,但要从这天罗地网中逃出生天,却短得令人绝望。
“来不及了。”
林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什么来不及了?”
陈圆圆追问,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张虎他们,遇上真正的行家了。”
林渊的目光扫过院墙,仿佛能穿透这砖石,看到外面那步步紧逼的死亡阴影,“我们得立刻消失。”
“跑吗?”
陈圆圆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跑?”
林渊自嘲地笑了笑,“往哪跑?现在出院门,不出十步,就会撞上他们。
京城是一座巨大的牢笼,我们是笼中的耗子,而他们是放进来的猫,我们跑得越快,死得越快。”
他的目光在小小的院落里飞扫视。
正房?厢房?太显眼了,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番子都会第一时间冲进去搜查。
院子里的枯井?张虎他们刚刚才往里面填了尸体和浮土,痕迹太新,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牌。
墙头?对于东厂的缇骑来说,两丈高的院墙形同虚设。
死局。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局。
陈圆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明白了这其中的绝望。
她靠在门框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的人生,似乎就是从一个绝境,跳入另一个更深的绝境。
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她似乎能清晰地听到死亡的脚步声。
“有酒吗?”
林渊忽然问道。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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