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破壁的请求（1 / 2）

    医塔密室内，时间如同沉重的铅块，每流逝一分，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凌渊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平日里沉稳如山岳的手，此刻竟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他尝试了所有已知的方法——以精纯巫力温养、用珍稀魂药滋养、甚至冒险以自身神识探入那片被“虚无”笼罩的区域，试图强行唤醒女儿的意志。

    然而，那盘踞在凌玥灵魂深处的“虚无”意志，狡猾而顽固。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种根植于认知的冰冷规则，不断地向凌玥沉寂的意识灌输着“放弃即是解脱”、“存在毫无意义”的低语。凌玥自身的求生本能，正在被这无声的侵蚀一点点瓦解，生命之火愈发微弱，如同即将燃尽的灯芯。

    阿璃紧紧握着女儿冰凉的小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将自己的脸颊贴着凌玥的额头，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生命力渡过去，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悲痛与强撑的坚强。

    凌渊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感受着她生机不断流逝，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藤蔓，开始缠绕他的心脏。他纵横两世，面对过无数强敌与绝境，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如此的无力。

    就在他眼神中那丝极力压抑的绝望即将满溢而出的瞬间——

    一个嘶哑、干涩，却带着一种异样坚定意志的声音，如同穿透层层壁垒，直接、清晰地响彻在他的脑海深处：

    “凌渊”

    声音微微停顿，仿佛说话之人也在积蓄着巨大的勇气。

    “让我试试”

    凌渊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瞬间穿透密室厚重的石壁，精准地投向远处山壁上那间囚禁着霓裳的石室方向。他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以及一丝本能的、极度戒备的锐利。

    那个声音，是霓裳。

    她怎么会，她想做什么。

    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惊疑与戒备，霓裳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比之前更加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

    “我的心灯，虽未真正铸成，但雏形已在栖霞谷的地火与我的忏悔中，初具轮廓。” 她艰难地吐出“忏悔”二字，仿佛这两个字灼烧着她的灵魂。

    “我的‘忏悔之念’与玥玥的‘净化之力’某种程度上，同属心灵之光，源于对‘真’与‘善’的追溯” 她的语速加快，带着一种学者般的分析，却又难掩其下的急切，“它们或许……能产生共鸣。我的意念，或许可以成为引导她涣散的力量归位、唤醒她自身求生意志的‘路标’。”

    她再次停顿，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最终，那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说出了最关键的话：

    “我知道，你没有理由信我。我的过往，我的罪孽，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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