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鬼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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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叔失踪三天后,他家院坝的泥地里,开始一坨一坨地往外冒油光锃亮的下水。

今年夏天,热得邪乎。四川盆地里像个蒸笼,闷得人喘不过气。我们村儿窝在山坳里,更是热上加热。

二叔一个人住,就住在村东头那栋老旧的穿斗房子里,平时除了种点小菜,就爱喝两口寡酒,脾气有点怪,但人不坏。

他失踪得悄无声息。头天晚上还有人看见他拎着酒瓶子晃悠悠回家,第二天就没了人影。

起初大家没在意,以为他又去哪个老伙计家喝多了没回来。直到第三天下午,住他隔壁的旺财,一个三十多岁游手好闲的瓜娃子,鼻青脸肿地跑到村长家,舌头都打结了:“村、村长!不、不好了!二叔公……二叔公他家院坝里头……在、在冒猪下水!”

村长叼着烟杆,骂了一句:“放你娘的屁!热昏头了说胡话?”

旺财急得直跺脚:“真的!骗你是龟儿子!还在冒热气!油光光的,吓死人咯!”

一帮人将信将疑,跟着旺财跑到二叔家院子外。那是个泥地院坝,平时鸡鸭鹅到处拉屎,脏兮兮的。

可这会儿,院坝当中间,靠近那棵老歪脖子核桃树的地方,泥土真的被拱开了几处,一坨坨、一挂挂黏糊糊、软塌塌的东西半埋在土里,冒着若有若无的热气。

仔细一看,分明是没清理干净的肠子、肚子,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内脏碎片,油漉漉的,沾着黑泥,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像是煮过头又放馊了的肉腥气。

“我日……”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啥子意思?哪个缺德的把下水倒这儿了?”

“不像倒的,”另一个胆大的凑近点,用树枝拨拉了一下,“你看这土,是从底下拱出来的。”

这话让所有人后背一凉。从地底下冒出内脏?这比凭空出现更吓人。

村长皱着眉,指挥几个年轻人:“挖开看看!”

锄头铁锹下去,没挖多深,就碰到了更多黏糊糊的玩意儿,还带出了一块破布,有人认出是二叔常穿的那件汗衫的袖子,上面也沾满了油腻和污物。空气里那股腥臊味更浓了,熏得人直犯恶心。

没人再敢往下挖了。这情景太邪门,加上二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所有人。

“怕是……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年纪大的开始嘀咕。

“鬼啖……”陈五爷蹲在一边,闷闷地吐了口烟圈,冒出这么两个字。

“啥子是鬼啖?”我问。我当时正好放暑假在家。

陈五爷摇摇头,脸色难看:“就是被鬼抓去……吃了。专吃五脏六腑。老辈子传下来的说法,被鬼啖了的人,怨气不散,他待过的地方,地底下会渗出他被吃掉的东西……”

人群一阵骚动,那难道是人下水?恐惧像瘟疫一样传开。村长也慌了神,一边让人去镇上报警,一边赶紧找来了村里懂点阴阳事的陈端公。

陈端公来了以后,围着院坝转了几圈,又看了看那些冒出来的下水,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没得错,是鬼啖……还是最凶的那种。这东西……我们惹不起,赶紧散了,等太阳落山,谁也别靠近这儿!”

警察来了也查不出所以然,拍了照,记录了情况,看着那诡异的现场也是头皮发麻,只说会留意失踪人口,让我们保持距离,等通知。

消息像长了腿,瞬间传遍全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太阳还没下山,路上就没了人影。

我家离二叔家不算远,隔着一片竹林。晚上睡觉,我爸妈在里屋嘀咕。

我妈声音发颤:“吓死个人了……你说,二弟他是不是真遭了……”

我爸强作镇定,但声音也有点虚:“莫乱说!肯定是哪个背时的搞恶作剧!”

“恶作剧?哪个龟儿恁个缺德?把下水埋人院坝里?还专挑娃二叔不在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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