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川西打鬼记(1 / 2)
七月的川西坝子,热得跟蒸笼一样。太阳落山后,田里的蛙声一阵接一阵,吵得人心头发慌。村东头的李勇军家这两天不太平,屋里总有一股子霉味,怎么扫都扫不干净。
李勇军的婆娘叫王国英,是个能干人。这天晚上,她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盯着墙角看:“龟儿子,你闻到没得?又是那股死耗子味道。”
李勇军翘着二郎腿在竹椅上抽烟,不以为然:“你个瓜婆娘,一天到晚神戳戳的,哪来的霉味嘛?”
“真的嘛!”国英把扇子往桌上一拍,“自从你前天从后山砍了那几根竹子回来,屋头就怪得很。昨晚我起来屙屎,还看到厨房有影子在动。”
“怕是耗子哦,明天我去买点耗子药。”李勇军吐了个烟圈,嘿嘿一笑,“你要是害怕,晚上我搂到你睡嘛。”
“爬开哦!热得像火炉一样,还搂到睡。”国英白了他一眼,但心里还是发毛。
她没说的是,那影子根本不是耗子。昨晚她迷迷糊糊起来,看到厨房有个细长细长的东西在蠕动,像人又不像人,没得头也没得手脚,就是一条影子在那里扭来扭去。
第二天一大早,国英去村头小卖部买卫生巾,碰到隔壁张婶。张婶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一边:“国英,你们家是不是有啥子不对劲?”
国英心里咯噔一下:“咋个了?”
“我昨天路过你们家后院,看到墙角边上有一趟水印子,黏糊糊的,不像雨水。”张婶压低声音,“你晓得不,前几年死在那头的刘老汉,就是七月间没的。”
国英手一抖,卫生巾差点掉地上。刘老汉是村里以前的五保户,死在后山竹林里,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死因不明,有人说他是中了邪。
回到家,国英特意绕到后院看了一眼。果然,墙角有一道干涸的水渍,在太阳底下泛着诡异的淡绿色。她拿树枝捅了捅,黏糊糊的,还带有一股说不出的腥味。
晚上,李勇军喝得二麻二麻地回来,倒头就睡。国英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里,她又被一阵沙沙的声音吵醒了。这次声音是从堂屋传来的,像是有人在拖什么东西。
国英推了推旁边的李勇军,这死猪一样动都不动。她只好自己壮着胆子爬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把门帘掀开一条缝。
月光从窗户纸透进来,照得堂屋半明半暗。国英看得清清楚楚,堂屋中央有个东西在动——那东西像个人形,但又没得五官,浑身灰扑扑的,正蹲在地上,用手在地面上来回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国英吓得腿都软了,连忙缩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一夜没敢合眼。
天亮后,她硬拉着李勇军检查堂屋地面。果然,地上有一片地方变得异常光滑,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打磨过一样。
“怕是野猫哦。”李勇军还是不信邪,“你莫自己吓自己。”
“野猫你妈卖麻花!”国英急得直骂,“哪有野猫能把地磨这么光的?你个龟儿子不信,今晚你自己看!”
李勇军见婆娘真急了,只好答应晚上不睡觉,一起看个究竟。
等天黑透了,两口子躲在门帘后面,眼睛瞪得溜圆。堂屋的钟嘀嗒嘀嗒地走,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到了后半夜,就在国英快要打瞌睡的时候,李勇军突然掐了她一把。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顺着李勇军的目光看去——
堂屋角落里,慢慢浮现出一团灰影。那影子先是模糊不清,后来渐渐凝聚成形,变成一个人样的东西,但比正常人要瘦长许多。它没有脸,整个上身就像一根被拉长的人形麻袋,在堂屋里慢悠悠地飘荡。
李勇军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烟杆差点掉地上。他活了四十多年,头一回见到这种邪门事。
那东西在堂屋转了几圈,又蹲到昨天那个位置,开始用手摩擦地面。沙沙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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