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偷寿(2 / 4)
灯焰重又变回豆大的绿光,屋里气温回升,那恐怖的掐影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堂叔公瘫在床上,涕泪横流,眼里是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更深的绝望。
他嘶哑着说:“…来了…它迟早要来索回去了…”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那晚后,堂叔公精神似乎好了点,能喝些米汤了。
但他眼里的恐惧却越来越浓,尤其每到傍晚,他就开始焦躁不安,死死盯着那盏油灯。
第二天下午,德顺叔过来,我支支吾吾说了昨晚的怪事。
他听完脸色大变,闷头抽了半天烟,最后叹气道:“造孽啊…阿哲,你堂叔公这是走歪了路,惹上大麻烦了。
看来不是别人偷他寿,是他偷别人寿。
那偷阴纸,是向阴差‘买’别人的寿元,但代价极大,一个不慎,就会被‘债主’找上门,连本带利讨回去。
看这情形,怕是到头了。”
“债主?什么债主?”
我追问。
“可能是被他偷了寿的人…的‘东西’,也可能是别的…反正不是阳间的。”
德顺叔摇摇头,“这事外人帮不上,沾了要倒霉。
你夜里莫要多事,那是他的果报。”
经过昨晚的事,我对这些神鬼的事也彻底相信了。
德顺叔走后,我心里堵得慌。
看着堂叔公奄奄一息的样子,又恨他搞这些邪门东西,又可怜他眼下的凄惨。
堂叔公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傍晚时忽然叫我:“阿哲…帮叔公个忙…”
他眼神浑浊,带着恳求,“去…去后山坳的那片老槐树林…第三棵槐树下…把…把底下埋的东西挖出来…拿到河边烧了…快…”
他喘得厉害,眼里是垂死的挣扎。
我犹豫着,想起德顺叔的警告。
“快去!”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指甲掐进我肉里,“不然…不然我今晚必死无疑…它等不及了!”
最终,我还是心软了。
拿上铁锹和手电,冒雨进了山。
雨中的山路泥泞难行,老槐树林在雨幕中显得阴森诡异。
找到第三棵老槐树,我挖了半米深,果然挖出个陶罐。
抱出来时,里面沉甸甸的。
我没忍住好奇,打开手电照向罐内——里面是一叠叠剪好的纸钱,但比普通纸钱小,暗黄色,上面用暗红色的颜料写着密密麻麻的八字和姓名,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
纸钱中间,还埋着那个我见过的写着他人生辰八字的布人,只是布人已经变得黑紫,像是浸满了脓血。
我手一抖,差点把罐子摔了。
这就是偷阴纸?这就是他偷别人寿元的工具?
抱着陶罐往回走,天彻底黑了。
雨小了些,山路格外滑。
经过一片陡坡时,脚下突然一滑,我惊呼一声,陶罐脱手飞了出去!
啪嚓!
陶罐砸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碎裂开来。
里面那些邪门的纸钱和布人散落一地,瞬间被泥水浸透。
与此同时,一股没由来的阴风打着旋卷起,吹得那些湿漉漉的纸钱簌簌抖动,像是活了过来!
手电光乱晃,光线所及,那些纸钱上的暗红字迹仿佛在流血,泥水泛着诡异的暗红。
布人躺在泥泞中,那三根针闪烁着寒光。
我头皮炸开,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也顾不上整理了,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追着我。
跑回老屋,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堂叔公一看我的样子和空着手,瞬间明白了。
他眼里的光一下子熄灭了,面如死灰,喃喃道:“…完了…都完了…散出来了…它们都找来了…”
那晚,气氛格外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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