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引魂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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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阴风擦着牛莉耳根掠过。
她尖叫着跌下床,尾椎骨撞在踏板上疼得眼前黑。
五斗柜上的搪瓷缸突然炸裂,碎片崩到蚊帐上划出几道白痕。
骨哨不知何时滚到了床底,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泛着磷火似的微光。
牛莉连滚带爬地去够那枚骨哨,指尖刚触到红绳,整条手臂就像被电打了似的麻。
她看见自己小臂内侧浮现出青紫色的指痕,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掐过。
更可怕的是,骨哨的哨嘴处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黏液,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淌。
堂屋传来碗筷碰撞的声响。
牛莉哆嗦着扒住床沿,听见筷子有规律地敲击碗边的"
叮叮"
声——何老栓生前就爱这么敲着破碗喂那只黑猫。
煤油灯突然自己亮了,火苗却是诡异的幽绿色,照得满墙影子乱晃。
门缝底下渗进黑色液体。
牛莉眼睁睁看着那滩粘稠的东西漫过青砖地,所过之处留下蛛网状的霉斑。
她闻到浓烈的腥臭味,像是沤烂的鱼内脏混着坟土的味道。
骨哨在她掌心剧烈震动,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最恐怖的是她看见了何老栓。
老人半透明的身体从门板穿透进来,青灰色的脸上还带着暴毙时的狰狞。
他左眼蒙着层白翳——那是去年给牛莉摘山枣时被树枝戳瞎的。
牛莉想喊,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了。
何老栓的亡魂飘到床前,腐烂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指甲缝里还嵌着埋他那天沾的泥。
牛莉吓得失禁了。
温热的尿液顺着大腿往下流,却在接触到地面的黑液时出"
嗤嗤"
的灼烧声。
何老栓的嘴张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黑洞洞的口腔里涌出密密麻麻的蛆虫。
那些白胖的虫子下雨似的落在牛莉身上,有几只甚至钻进了她的鼻孔。
骨哨突然出刺耳的嗡鸣。
牛莉在极度的恐惧中意识到,这哨子根本不是用来召唤亡魂的——它是困住亡魂的囚笼。
何老栓的魂魄被拘在骨哨里不得往生,而她的偷窃行为打破了某种禁忌。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纸时,牛莉醒来现自己蜷缩在灶台后,怀里紧紧抱着引魂哨。
她的睡裤沾满秽物,嘴角还挂着干涸的白沫。
院子里传来早起的麻雀叫声,一切恐怖的痕迹都消失了,只有骨哨表面多出几道裂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裂的。
牛莉在竹林边烧掉了引魂哨。
火焰由红转绿,最后变成诡异的幽蓝色。
骨哨在火中出凄厉的尖啸,惊得竹林里的斑鸠扑棱棱乱飞。
烧到一半时突然炸开,飞溅的骨片在牛莉手背上烫出个铜钱大的水泡,形状酷似何老栓瞎掉的那只眼睛。
第二天,何建国也突然回来的。
他说在深圳老是梦见父亲浑身湿透地站在床头,醒来就现工棚地上全是泥脚印。
牛莉没提骨哨的事,只是夜里更加卖力地缠着丈夫。
她肚皮渐渐鼓起来时。
九个月后,大胖小子呱呱坠地,村里风言风语说这孩子眉眼活像何老栓。
有次何建国喝醉了,盯着摇篮里的婴儿突然说了句:"
爹生前说过,咱何家的种,甭管哪根藤上结的瓜,都是老何家的血脉。
"
婴儿满月那晚,牛莉起夜时看见只黑猫蹲在院墙上。
月光下,猫的眼睛闪着诡异的绿光,嘴里叼着截灰白色的东西。
等那畜生窜下墙头,牛莉才现地上留着个褪色的红绳结——正是当初拴在引魂哨上的那种。
她默默把红绳扔进灶膛,看着它化作一缕青烟。
堂屋里,何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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