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坟头草(1 / 4)
我们村后坡的乱葬岗,最邪乎的不是那些无主孤坟,而是坟头上长的草。
村里老人常说,坟头草要旺,逝者才能安,但后坡的坟头草不一样——它们是纯黑色的,叶尖带刺,茎秆像铁丝一样硬,风一吹,不是沙沙响,是“呜呜”的,像有人在哭。更怪的是,这些黑草只长在后坡,别的地方种都种不活,而且不管旱涝,永远长得油亮发黑,就算用镰刀割,第二天也会原地冒出来,根须扎得比棺材钉还深。
我叫李根生,打小在村里长大,听着后坡的鬼故事懂事。爷爷是村里的守墓人,一辈子没离开过村子,他常跟我说:“根生,后坡的黑草碰不得,更不能拔,那是死人的‘魂引子’,拔了草,魂就找不着家了,得缠上你。”
我那时候不信邪,觉得爷爷是老糊涂了。直到我十六岁那年,村里来了个外乡人,叫马三,是个游手好闲的货,听说后坡有黑草,非要去拔几棵回来编草帽,说这草黑得稀奇,准能卖个好价钱。
村里的老人都劝他,说那草邪性,可马三不听,拍着胸脯说自己走南闯北,什么邪乎事没见过。那天下午,他揣着把镰刀,哼着小曲就往后坡去了。
我偷偷跟在后面,想看看这黑草到底有啥不一样。后坡的乱葬岗荒得很,坟包一个挨着一个,有的塌了半边,露出发黑的棺木边角,黑草就从坟包上钻出来,密密麻麻的,像一片黑色的地毯,风一吹,果然呜呜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马三找了个最大的坟包,那坟包看着年头久远,坟前连块碑都没有,黑草长得最旺,都快没过膝盖了。他举起镰刀,“咔嚓咔嚓”就割了起来,黑草被割断的地方,竟然流出了暗红色的汁液,像血一样,滴在地上,瞬间就渗了进去,连个痕迹都没留。
我吓得躲在一棵老槐树下,大气不敢出。马三割了一大捆黑草,掂量了掂量,满意地笑了,转身就往山下走。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看见那被割过的坟包上,黑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冒,眨眼间就恢复了原样,而且比之前更黑、更密了。
更吓人的是,马三走过的地方,脚边的黑草都往他身上缠,像是有手在拽他的裤腿。可马三像是没察觉一样,依旧哼着小曲,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天晚上,村里就出了事。
马三住在村头的破庙里,半夜的时候,有人听见破庙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还有“沙沙”的声响,像是有无数根草在摩擦。村里人都不敢去看,直到第二天一早,几个胆大的汉子结伴去破庙,才发现马三不见了,只剩下一床被黑草缠得严严实实的被褥,黑草的根须都钻进了被褥里,暗红色的汁液把被褥染得发黑,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被褥旁边,放着马三昨天割的那捆黑草,可那些黑草像是活了一样,根须都露在外面,满地爬,像是在寻找什么。
村里人都吓坏了,赶紧去找爷爷。爷爷跑到破庙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蹲下身,摸了摸那些黑草,叹了口气:“造孽啊,这是拔了‘锁魂草’,被缠上了。”
“锁魂草?”村长皱着眉问,“老根叔,这黑草到底是啥东西?”
爷爷站起身,指着后坡的方向,声音低沉:“这后坡底下,压着一个百年前的女尸,生前是个戏子,被人害了,怨气重得很。她死后,坟头就长出了这黑草,草就是她的怨气所化,能锁着她的魂,也能缠着活人的魂。马三割了她的草,断了她的念想,她自然要把他拖去陪葬。”
村里人听得浑身发抖,有人问:“那马三还能找回来吗?”
爷爷摇了摇头:“找不回来了,被锁魂草缠上的人,活不过三天,现在估计已经被拖进后坡的坟里,跟那女尸作伴了。”
果不其然,三天后,有人在后坡那个最大的坟包旁边,发现了马三的鞋子,鞋子里灌满了黑草的汁液,还有几根黑草的根须,从鞋里钻出来,扎进了泥土里。而那个坟包,比之前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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