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哭丧人第三声哭错了魂(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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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更哭丧

腊月廿八,鹅毛大雪封了青山坳的路,也封了李老栓的气。

消息传到村西头时,林晚秋正坐在灶台前烤火,手里攥着块磨得发亮的乌木哭丧棒。棒身上刻着三圈暗红纹路,是她娘临终前亲手凿的,说这是哭丧人的“魂引”,哭断三声,能送亡魂踏过奈何桥,别在阳间缠磨。

“晚秋,老栓叔没了,你快去瞅瞅!”门口撞进来的是李老栓的侄子李狗子,裤脚沾着雪,脸冻得发紫,“家里乱成一锅粥,就等你这哭丧人撑场面了!”

林晚秋应了声,把哭丧棒往腰后一别,又从炕头摸出件浆洗得发白的粗布孝衣披上。她是青山坳唯一的哭丧人,打小跟着娘学这门手艺,娘死那年她才十六,头回替人哭丧就哭晕在灵前,醒来时娘的魂引棒正硌在掌心,烫得像团火——从那以后,她就接了娘的活儿,这一接就是八年。

雪下得紧,踩在雪地里“咯吱”响,像是有东西在脚底下磨牙。快到李老栓家时,林晚秋听见了哭声,是李老栓的儿媳妇王翠花在哭,可那哭声干巴巴的,像猫挠门板,半点没沾着“悲”气。

“晚秋来了!”李老栓的儿子李铁蛋迎上来,眼睛红肿,却没掉几滴泪,“俺爹走得突然,凌晨还喝了碗玉米粥,晌午就倒在灶房了,你可得好好哭,让俺爹走得风光些。”

林晚秋没应声,径直走进堂屋。灵堂就设在正中央,一口漆黑的棺材横在地上,棺材前摆着李老栓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老人咧嘴笑着,可不知是光线太暗还是怎么,那笑容看着有些诡异,嘴角像是往耳根子扯了扯。供桌上摆着三碟祭品:一盘冻硬的馒头,一碗飘着油花的红烧肉,还有一杯倒得满溢的白酒,酒液顺着杯沿往下淌,在供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印子,像极了血。

“吉时定在三更,你先歇歇,到点了就开始。”李铁蛋递过来一杯热水,林晚秋接过,指尖刚碰到杯壁,就觉出不对劲——水是凉的,凉得刺骨,像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

她没说什么,找了个角落坐下。灵堂里人来人往,大多是村里的亲戚,说着些“节哀”的场面话,可没人敢靠近那口棺材,连王翠花哭到一半,都往旁边挪了挪,像是怕被棺材沾着什么。

“你觉不觉得,老栓叔的棺材有点怪?”旁边凑过来个穿红棉袄的姑娘,是村东头的春桃,她压低声音,往棺材那边努了努嘴,“刚才我瞅见棺材缝里渗雪水,可这屋烧着炉子,雪水怎么没化?”

林晚秋顺着春桃的目光看去,果然见棺材底部的缝隙里,正往外渗着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着棺材的影子,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了动。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娘说过的话:“哭丧人眼尖,能瞅见旁人瞅不见的东西,可千万别多嘴,不然容易招邪。”

她赶紧移开目光,可那水洼里的影子像是粘在了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三更天的梆子声从村头传来,“咚——咚——咚”,三声过后,灵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林晚秋站起身,从腰后摸出哭丧棒,走到灵前跪下。

按照规矩,哭丧要分三声,一声哭“生”,忆死者生平;二声哭“养”,念死者恩情;三声哭“别”,送死者归西。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哭丧棒,第一声哭腔刚出口,就觉出不对劲。往常哭丧,一开口就有悲意往上涌,可这次,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发哑,还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

“我的叔啊——你怎么就走了啊——”她强压着异样,继续哭,“你一辈子勤勤恳恳,起早贪黑为家忙,开春种粮,冬天砍柴,手里的老茧厚得能磨破布——”

哭到动情处,灵堂里的人也跟着抹眼泪。可林晚秋的目光扫过供桌时,突然僵住了——那杯白酒里,不知何时浮起了一根头发,乌黑的,细长的,像是女人的头发。

她心里发毛,赶紧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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