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5 / 7)
里,我、你、刘建军,还有另外几个孩子在槐树下玩火,那天晚上风特别大,不知是谁把点燃的纸团扔进了树洞里,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陈磊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颤抖,像是被回忆扼住了喉咙,“我们当时吓坏了,看着火苗舔舐着树干,听着木头爆裂的噼啪声,谁都不敢喊人。等火越烧越大,我们才慌不择路地跑回了家,第二天就听说林晓月失踪了……”
他顿了顿,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爷爷当时是村长,知道是我们烧了树,更怕失踪的孩子和这事有关,就硬压了下来。他带着人把烧黑的树干重新刷了漆,还在树洞里填了土,警告我们谁都不许再提那晚的事,否则就打断我们的腿。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打工,就是想离这棵树远点,可它还是找上我们了……”
陈默的脑子像被重锤砸过,嗡嗡作响。火光、浓烟、孩子们惊恐的哭喊声,还有林晓月最后看向他的眼神——那天下午她还笑着问他要不要去槐树下捉萤火虫,他嫌她麻烦,粗暴地推开了她……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清晰得可怕,每一个细节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所以刘建军的死……”陈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是报应。”陈磊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烧树的人里,刘建军当时最兴奋,是他把半瓶煤油倒在了树洞里……现在他死了,下一个会是谁?是我,还是你?”
夜幕再次降临,青槐镇被浓重的黑暗笼罩。老宅里的灯忽明忽暗,墙上的影子被拉得扭曲变形,像极了槐树下晃动的鬼影。陈默把爷爷锁在房间里,在门口放了张椅子,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神经紧绷得像根即将断裂的弦。
后半夜,院子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陈默猛地站起来,握紧水果刀走到院子里,月光下,院墙边的小槐树不知何时断了一根枝丫,断口处渗出粘稠的汁液,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像在流血。
就在这时,他听见爷爷的房间里传来撞门声,伴随着老人惊恐的尖叫:“别进来!树洞里的东西爬出来了!它有好多手!”
陈默赶紧冲过去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他用力撞着门板,大喊:“爷爷!开门!我是陈默!”
里面的撞门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像是有人在啃咬木头。陈默心里一沉,用尽全力撞向门板,“哐当”一声,老旧的木门终于被撞开。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惨白的光。爷爷不见了,太师椅上空荡荡的,只有几根散落的槐树枝。墙角的地板上有一道新鲜的抓痕,一直延伸到床边,而床底下,正传来细微的呜咽声。
陈默握紧水果刀,一步步挪到床边,猛地掀开床单——床底下空空如也,只有一只沾着泥土的布鞋,那是爷爷早上穿的鞋。他刚松了口气,后颈突然感到一阵冰冷的触感,像是有人用湿冷的手指轻轻划过。
陈默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站在门口,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皮肤白得像纸,正是林晓月。她的脖子上挂着半块玉佩,和他捡到的那半块正好吻合,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嘴角缓缓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终于想起我了。”女孩的声音像浸泡在水里的棉花,又冷又湿,“那年你说要陪我捉萤火虫的,为什么没来?”
陈默吓得浑身僵硬,手里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想后退,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女孩伸出苍白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槐树叶和泥土,慢慢向他抓来。
“我不是故意的……”陈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对不起……我们不该烧树……”
“树很疼。”女孩的脸突然凑近,冰冷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它说要把烧它的人都拖进树洞里,让我们永远陪着它。”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陈默的脖子,指甲冰凉刺骨,“你看,它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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