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7)
,嘴角的涎水顺着下巴往下滴,“那年埋下去的东西,它爬出来了……它在找我们……”
陈磊在一旁叹了口气,眼圈泛红:“自从摔了跤,爷爷就一直说这些胡话,昨天还偷偷跑到镇口的老槐树下,抱着树干不肯走,指甲抠进树皮里,我硬把他拉回来的时候,他手上全是血口子。”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医生说可能是摔坏了脑子,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他说的那些话,不像是胡话。”
晚饭时,陈磊简单说了说爷爷摔倒的经过。三天前傍晚,爷爷像往常一样去镇口的老槐树下乘凉,这是他坚持了几十年的习惯,雷打不动。可那天直到天黑都没回来,陈磊心里发慌,拿着手电筒去找他时,发现老人倒在槐树下,额头磕出个血口子,血顺着脸颊流进衣领,身边散落着几片带血的槐树叶,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过。把人送回家后,爷爷就开始说胡话,白天昏昏沉沉地打瞌睡,一到夜里就格外精神,总说听见树下有人叫他的名字,非要开门出去。
“镇上的老人说,可能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陈磊往嘴里扒着饭,眼神有些飘忽,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王婆婆说,让我们找个道士来看看,给树烧点纸钱,念叨念叨,或许能好。”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陈默皱眉,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可看着爷爷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发虚,“明天我带爷爷去县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拍个片子看看,说不定是脑震荡。”
夜里,陈默躺在西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房间里的家具还是老样子,掉漆的衣柜,缺腿的书桌用砖块垫着,墙上贴着他小时候贴的奖状,边角已经卷了起来,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阴影,风一吹,院墙上的槐树枝就会敲打窗玻璃,发出“笃笃”的声响,有轻有重,像有人在外面轻轻叩门,又像是指甲在玻璃上刮擦。
凌晨时分,陈默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那声音很轻,若有若无,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又像是树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从院子里一直传到房间里,顺着门缝钻进来,缠绕在耳边。他屏住呼吸仔细听,发现声音似乎来自院墙边的那棵小槐树——那是爷爷年轻时栽的,如今也长到碗口粗了,枝丫已经高过了院墙。
陈默悄悄爬起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月光下,院墙边的槐树枝叶正在剧烈晃动着,明明没有风,树枝却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不断地抽打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树干上似乎趴着个黑影,长长的头发垂到地上,随着树枝一起晃动,乌黑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谁在那里?”陈默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黑影猛地一顿,树枝停止了晃动。几秒钟后,那个黑影缓缓抬起头,陈默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脸——惨白,浮肿,像是泡过水的纸人,眼睛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不正常。
陈默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书桌,桌上的玻璃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清脆的响声在夜里格外刺耳,等他再看向窗外时,院墙边空空荡荡,只有那棵槐树静静地立在月光下,树枝上的白花掉了一地,像是铺了层厚厚的雪,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腥甜。
第二章 树洞
第二天一早,陈默顶着黑眼圈起床时,陈磊已经在院子里熬药了。砂锅在煤炉上咕嘟作响,蒸腾的热气里飘出苦涩的药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连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
“昨晚没睡好?”陈磊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血丝,“是不是爷爷吵到你了?他后半夜又起来好几次,非要去院子里看槐树,我拦着他,他就跟我急,说树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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