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五仙劫》(8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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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骨头,和黑木盒里的指骨一模一样。

「铃铛……」它用爪子指着我的口袋,血沫从嘴角涌出来,「给我铃铛……」

我这才想起,那枚黄铜铃铛还揣在裤袋里。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像是块正在融化的冰。我掏出铃铛,刚想扔出去,却发现铃铛内侧刻着行小字,以前被泥垢遮住了,现在被血渍泡得清晰可见:

「丙戌年三月初九,换。」

那是我的生日。

狐狸突然笑了,碧绿色的眼睛里流出暗红色的泪。它猛地扑过来,不是抢铃铛,而是用尖牙咬住我的手腕。剧痛传来时,我看见它的牙齿刺穿皮肤,血珠滴在铃铛上,铃铛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这一次不再是清脆的「叮铃」,而是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的哀嚎——有老鼠的尖叫,蛇的嘶鸣,黄鼠狼的吱叫,刺猬的哼唧,还有人的哭喊。声音撞在墙壁上,震得窗户玻璃纷纷碎裂,楼下传来「扑通」声,像是有人从楼上摔了下去。

我甩开狐狸,它的身体在铃声里渐渐透明,最后化作团红雾,被风卷着从阳台飘出去。那些涌来的鼠群、蛇和黄鼠狼也跟着消散,只在地板上留下层灰白色的粉末,像是烧尽的纸灰。

墙洞里的眼睛消失了,裂缝里渗出的血渍也慢慢干涸,只留下道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极了老槐树的年轮。

我瘫坐在地上,手腕的伤口还在流血,血珠滴在铃铛上,顺着刻痕汇成小小的溪流。这时我才发现,铃铛内侧的小字下面还有行更浅的刻痕,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五仙共命,缺一不可。」

手机在这时又响了,屏幕虽然裂开,却亮得刺眼。来电显示是我爹的号码——他下葬那天,这号码就注销了。

我颤抖着接起,听筒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翻动泥土。过了半晌,个熟悉的声音钻出来,一半苍老,一半稚嫩,像是三叔公和二柱子的声音叠在了一起:

「后生,祠堂的牌位……得补齐啊。」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血红,照在对面楼的墙面上。我看见墙面上慢慢浮现出五个模糊的影子,第一个是狐狸,第二个是黄鼠狼,第三个是刺猬,第四个是蛇,第五个……是个人形,手里握着枚黄铜铃铛。

那影子转过头,脸对着我的窗户,五官渐渐清晰——是我的脸,嘴角咧着和狐狸一样的弧度,眼睛里映着团跳动的红布。

手腕的伤口突然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血液往心脏钻。我低头,看见伤口处的血不再是鲜红色,而是变成了墨绿色,像极了三婆胳膊上蔓延的毒液。

楼下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笃」,节奏和三婆上山时一模一样。声音越来越近,停在了我家门口。

紧接着,门把手动了。

「后生,」门外的声音带着笑,银戒指碰撞门板的声音清脆悦耳,「换命的时辰,到了。」

我握紧手里的黄铜铃铛,它烫得像是块烙铁。墙面上的影子慢慢转过身,第五个影子举起铃铛,和我做了个同样的动作。

铃声再次响起时,我看见自己的指甲正在变长,耳朵尖开始发烫,后背有什么东西正在拱起,毛茸茸的,带着股熟悉的腥气——那是后山老槐树的味道,是祠堂供桌下的泥土味,是三叔公坟头渗出的汁液味。

原来换命从来不是选择,是轮回。

就像老槐树枯了又青,红布烂了又换,五仙的牌位倒了,总会有人把自己填进去。

门板在「笃笃」声里慢慢裂开,蓝布衫的衣角先挤了进来,沾着湿漉漉的黑泥,泥里还裹着根白色的羽毛——三叔公寿衣上的最后一根。

门板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蓝布衫的衣角扫过地板上的灰渍,扫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痕迹,像极了老槐树根在泥土里蔓延的形状。我握紧发烫的黄铜铃铛,指节被烫得通红,铃铛内侧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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