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知识的死亡（2 / 2）

孔微微收缩，握枪的手却稳如磐石，心底的侥幸荡然无存。

眼前的敌人超乎想象，比他这辈子揍过的任何小可爱，猎杀过的任何强权都要棘手得多。

然而，他嘴角的狂放不羁的笑容却愈发咧得开了，眼中闪烁着极度兴奋与凛然战意的光芒。

“挡得漂亮！这才够劲，不然我这一枪岂不是跟打在棉花上一样无趣！”

赞达尔似乎并不急于进行反击，他那双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波提欧，仿佛一位冷漠的学者在观察实验对象的反应。

“自诩天才者，皆携无可名状之骄矜。而你，巡海游侠，你的底线与原则，是否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偏执？值得论证。”

他的手指轻轻合拢，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接着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威严：“「巡猎」的锋芒，依旧锐利。可惜，载体凡庸，未能触及命途深意，或者说，过于依赖手里的武器。你的攻击，于我而言，并无用处。”

波提欧的异色瞳孔微微收缩，握着左轮的手依旧稳如磐石，心中却沉甸甸的。

的确，眼前的对手强大得令他无法想象，自己全力一击，对方竟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半分，仅凭单手便轻描淡写地接下。

这种差距，早已超越了简单的等级差距，而是生命层次与力量本质的鸿沟。

“无用？嘿嘿……”波提欧露出一个狂傲与兴奋交织的笑容，“他宝了个贝的，那我就给你来个狂风暴雨！”

他嘴上不服输，眼神却越发锐利，像盯上猎物的苍鹰，全身改造过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调整到最佳的战斗状态。

赞达尔似乎不急于反击，他那双漠然的眼睛扫过波提欧，又扫过下方刚刚被他们这一击弄成炼狱的星罗城，仿佛在观察某个有趣的实验样本。

“急于证明？无妨。「记忆」已经呈现一切，那现在，就让我们跳过那些无趣的推导吧。”

他站在高空，四只手臂中的前左手轻轻一挥。

没有咒语，没有魂力波动，空气中那些活跃的忆质骤然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