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驿的秋天-1978(54)——并不愉快的晚饭(1 / 2)
听说公社派来个副书记驻村了,大伙都觉得稀奇。平常,大家觉得李凤岐就是他们眼中最大的干部,没想到来一个比他官更大的,而且年纪轻轻,听宋子润说,还挺能干的,说话和气得很。可苦县运煤队的王阁臣队长却摇了摇头,向陈州杂货运输队的队长韩凤臣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哥,今晚的酒摊散了吧,咱哥俩也住通铺去,给他们腾房住。”韩凤臣小声问道:“这个姓燕的,老厉害。”王阁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可是从我们苦县调来的干部,不是厉害,是直正。”
贵宾室里,李凤岐三个请燕之青坐了,燕之青没有客气,也就一屁股坐在了床头,干了一下午农活,弯了一下午腰,还是坐在这儿舒服些,他甚至想,要是能躺下打个盹,那才叫舒服呢。可是面对他的下属、同事,他不能。
李凤岐他们三个看着燕之青面带愠色的表情,也周吴郑王地坐了下来,李凤岐说道:“燕副书记,我们还是把清河驿支部、大队的基本情况先介绍一下吧,清河驿支部共有党员35人,支委委员5人,分别是:支书宋子厚,36岁,同时兼任大队长,副支书宋万义,59岁,兼任二队队长,委员宋子泽,37岁,兼任社办企业面粉厂厂长,五队队长,委员武松江,37岁,兼任经联社主任,四队队长,委员武建平,27岁,是公社教办派来的小学校长……”
李凤岐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燕之青摇了摇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李委员,这个吗,下来总是一个个要见面的,到时候再说,还有大队的生产状况,我也看过一些简报,不过有些模糊,还要进一步了解、落实,所有这些,都不急,我急于想知道的是,你们几个在清河驿大队被称为‘神’的干部,为何中午不参加生产,却喝起酒来?”三个人心头一惊,看来终于点破题了。
对于这种提问,是应当的,换作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看到同事或下属在驻村期间饮酒,而且喝得下属大醉的,他们肯定也会问是个子丑寅卯来的。萧大坚刚要开口,李凤岐已经说出了嘴:“燕副书记,这件事啊,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破坏了下乡纪律,我们没啥说的,我们愿意做出深刻的检讨,不管理由如何,都是我们放松了对自己要求的错,今后一定改正。”
李凤岐真诚地做着检讨,燕之青也不便再说什么,毕竟人家萧大坚不管公社管,李凤岐和他是平级,而且很快便会成为自己的上级的。至于罗子七,朱之武书记特别安排过,一定要让他吃饭时喝点酒,战争留给他的不仅是身体上的创伤,更是心灵上的。这件事,他懂得,因为他父亲当年好些老部下,也曾多次去信,向首长反映同样的问题。其中有一个叫刘黑子的,是父亲的警卫员,跟随父亲多年,在南下的时候负伤被遣散了,可在回乡途中,遇到了国民党部队,他把部队给他开的郑明及党费证急忙放到了一棵大树下,后来却没有逃过国民党士兵的追捕,他被抓了壮丁,当了国民党部队的兵。几个月后,他又被解放军俘虏了,经教育后被放回老家。可到老家后,他便成了国民党被俘士兵,没有了党籍,没有了一切,组织和群众一直以敌视的眼光对待他。他多次根据记忆回到那棵大树下,可是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找到。他记得,父亲是含着热泪给当地党委回信的,介绍完刘黑子在部队的表现后,他动情地写道:“刘黑子兄弟(更是同志):是我的亲兄弟,他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我可以用我的一切担保,他是不会叛变革命的,更不会干对不起党的事,他是个好同志,为革命是立了大功的,请相信他,并从生活上给予他帮助。”
很快,莲子便端出了简单的晚饭,白面糊涂、玉米面饼子和半盆咸菜。几个人不再说话,慢慢地吃了起来。罗子七喝了几口白面汤,胃口反流向上撞了几下,罗子七干呕了几声,勉强压了下去。燕之青问道:“老罗同志,你怎么不吃药?”罗子七摇了摇手,说道:“老毛病了,忍过这一会就好了。”大伙能看到他难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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