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风里长出的春天(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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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缀着星星点点,像落满了海蝴蝶。妈妈伸手碰了碰光纹,像在触碰远方的风。“你说,”她轻声问,“如果春天真的来了,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小满想了想:“会是现在的样子。”

妈妈点了点头,把相册合上。月光从窗户漏进来,洒在她无名指的铜戒指上,“远”“满”二字泛着温润的光。“明天去给树施肥吧。”她说,“要选最肥的,能养一百年的。”

“一百年的椰子树。”小满靠在她肩头,望着窗外被雨洗过的夜空,星星点点的星光落在椰苗上,像撒了把碎钻,“等树结果了,我们每年都摘最大最甜的,煮椰丝饼,煮螺汤,煮酒酿圆子。”

“还要留一把给海蝴蝶。”妈妈笑了,“它们吃了甜椰丝,说不定会多跳支舞,像你小时候那样,追着蝴蝶满院子跑。”

窗外的雨还在下,可风里已经有了春的气息。小满望着妈妈膝头的相册,照片里的人笑着,浪花翻卷着,而晶体在茶几上静静发光——它不再是时间的囚笼,而是时光的锚点,把所有的“今天”都牢牢系在一起,系成一条闪着光的链,通向更暖的远方。

而在链的尽头,有片更蓝的海。

那海不是此刻眼前的——眼前的海被渔船分割成碎银,被浪涛揉皱成蓝绸;而链尽头的海是未被惊扰的,浪头裹着细沙漫上来,像谁把揉碎的星光撒进浪里,泛着温润的、绸缎般的蓝。潮声轻得像耳语,混着椰叶擦过沙滩的沙沙响,像极了小满小时候趴在窗台上听的“海的摇篮曲”。

有棵更高的椰树。

它立在海边的高地上,比村口老榕树还高,树干粗得要两个大人合抱。树皮上留着深浅不一的疤痕,是台风年年来访的印记,却越长越壮实。最顶端的枝桠上,挂着串椰丝编织的帽子——针脚歪歪扭扭,却裹得严严实实,风一吹,便轻轻摇晃,像在和谁打招呼。树下堆着晒得金黄的椰丝,在太阳下泛着蜜色的光,混着海风里咸涩的潮气,甜得人心里发颤。

有个系着椰丝围巾的女孩。

她的围巾是双股藏青毛线织的,针脚密得能数清,边缘还缝着圈细白的贝壳边——那是妈妈用去年捡的海贝磨的,说“这样围巾更经戴”。此刻她踮着脚,举着只粗陶椰壳碗,碗里浮着圆滚滚的酒酿圆子,热气裹着桂花蜜的甜香,把她的睫毛都熏得翘起来。她鼻尖沾着点面粉,像只偷喝了蜜的小猫,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海平线——那里该有个人影,背着褪色的蓝布包,裤脚沾着码头的机油渍,正踩着浪花往家赶。

“阿爸——”她踮着脚喊了一声,声音被海风揉碎,散进浪里。

远处没有回应,只有海鸥掠过椰树梢,扑棱棱飞向更蓝的天。可她知道,阿爸就在来的路上。就像此刻院里的椰苗,每天抽半枝新叶;就像妈妈煮的酒酿圆子,甜意总在滚沸后慢慢漫开;就像去年台风天,妈妈举着伞护着椰苗,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淌,却笑着说“树比我们经淋”——有些事,慢一点,反而更扎实。

她低头看了看碗里的圆子,用勺子轻轻搅了搅。圆子浮起来又沉下去,像在跳一支慢舞。忽然,她闻到了熟悉的、混合着机油与阳光的味道——是阿爸的旧衬衫,不知何时被风卷到了她脚边。她蹲下身,把衬衫抱在怀里,布料硬邦邦的,却带着太阳晒过的暖,和记忆里阿爸抱她时的温度一模一样。

“阿爸说,”她对着风嘀咕,“等椰树结果了,要摘最大最甜的,煮椰丝饼给我吃。”

风掠过椰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谁在应和。

这时,海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小点越来越近,是个人影,背着褪色的蓝布包,裤脚沾着码头的机油渍,手里还提着个粗布包裹——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阿爸带回来的新椰种,是要种在她和妈妈守护的那棵椰树旁,等来年春天,再抽一茬新叶。

女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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