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集 街头偶遇起色心(2 / 5)
为委屈,是因为羞耻,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堆烂摊子。
而主屋里的潘金莲,在武松关上门的瞬间,脸上的平淡就碎了。
她把粥碗重重放在灶台上,碗里的凉粥溅出来,洒在灶台上的黑灰里,像一朵难看的白花。
她盯着灶台上的破铁锅,锅底的烟垢厚得能刮下来,心里的怨毒像野草一样疯长。
武松在撒谎。
他昨夜一定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人,不然不会伤得那么重,不会换了衣服,更不会那么慌乱。
还有郓哥,还有武大郎,还有那碗下了药的酒……所有的事都拧在一起,像一团乱麻,绕得她心口疼。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的街道。
街上已经有了行人,卖菜的王婶挑着担子走过,担子上的青菜沾着露水,王婶一边走一边喊:“新鲜的青菜,一文钱一把!”
挑水的李大叔扛着水桶,脚步匆匆,水桶晃悠着,水洒在地上,留下一串湿痕。
这些寻常的烟火气,此刻却让她觉得窒息。
她不想待在这破院子里,不想看着武大郎的炊饼担子,不想闻着灶台上的油烟味。
她需要透口气,哪怕只是站在门口,看看外面的天。
她捋了捋鬓边的碎——昨夜没睡好,头有点乱,用一根木簪别着,木簪是武大郎去年给她买的,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平安”
二字。
她走到院门口,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倚在门框上,目光空茫地望着街道尽头。
阳光有点晃眼,她微微眯起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风一吹,鬓边的碎飘起来,蹭在脸颊上,有点痒。
她下意识地攥着衣角,粗布的衣角磨得手指疼,可她没松手——这动作能让她稍微平静点。
她的脸色还有点苍白,是昨夜折腾的,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却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
荆钗布裙,没涂脂粉,可皮肤是天生的细腻,眉眼是天生的妩媚,哪怕只是倚在破门框上,也像株被风雨打蔫了的海棠,憔悴里透着难掩的艳色。
街对面的馄饨摊冒着热气,摊主张老汉正用勺子搅动锅里的馄饨,白花花的馄饨在汤里翻滚。
几个小孩围着摊前,吵着要吃馄饨,张老汉笑着给他们盛,勺子碰撞碗沿的声音飘过来,带着点烟火气。
潘金莲看着这一切,心里却空落落的。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张大户家,虽然是丫鬟,却也穿得干干净净,还能跟着张大户的女儿读书写字,哪像现在,天天围着灶台转,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就在这时,街道那头传来一阵喧闹的脚步声,还有男子的说笑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为的人,穿一件宝蓝色的绸缎直裰,料子是上好的杭绸,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泽。
腰间系着一条玉带,玉带上挂着块翡翠佩,走路时佩玉“叮咚”
响,格外扎眼。
他手里拿着一把泥金折扇,扇面上画着“风花雪月”
四个字,是清河县有名的秀才写的,字里行间透着股风流。
这人正是西门庆。
他今年二十七岁,是清河县生药铺的少东家,爹死得早,他接手了药铺,却不怎么管生意,天天跟一群帮闲厮混,喝酒、赌钱、逛窑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他长得还算周正,皮肤白,是那种养尊处优的白,眉眼间却带着股轻浮,眼神总飘在路过女子的身上,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帮闲,一个叫玳安,尖嘴猴腮,下巴上留着几缕山羊胡,穿一件打了补丁的青布短褂,腰弯得像棵垂柳,手里提着个鸟笼,笼里的画眉叫得欢;另一个叫李三,脸圆滚滚的,像个馒头,穿一件灰布长衫,袖子挽得老高,手里拿着个油乎乎的纸包,里面是刚买的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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