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秦地秋徭核丁籍,魏陇代役抗苛征(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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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客卿,我并非反对严惩,可你看看孟姬案——农户缴了代役粟就没冬粮,郑五还私加苛费,这难道是变法的本意?《孟子》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变法是为了让农户过上好日子,不是为了榨干他们的最后一粒粟米。” “不严格收缴代役粟,不惩处虚报者,徭役缺丁,沟渠谁来修?”卫鞅把案牍往桌上一拍,“去年秦国因徭役缺丁,误了渭水支渠的工期,导致三百亩田春灌缺水,减产五十石,你忘了吗?” “我没忘。”淳于越放下蒲扇,翻开孟姬的记事木牍,“可你也该看看,孟姬家缴了代役粟,就剩两石冬粮;王婆家缴了代役粟,男人再出役就没人看家。若只知严惩,不知体恤,农户就会怕徭役、怕变法,到时候就算征了丁,他们也不会用心修渠,这不是更误事吗?” 两人正争执不下,赵承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刚整理好的“泾阳秋徭核验报告”。他把报告放在案上,先把杜衍的转变、孟姬的遭遇细细说了一遍,然后道:“卫客卿,淳于先生,我倒有个想法——可设‘双轨代役制’:贵族代役粟需‘三吏监督,一户一牌,缺一罚五’,避免私吞;贫户代役粟可‘先缴半石,春收后补半石’,不让他们缴了代役粟就没冬粮。另外,设‘徭役申诉牌’,农户遇苛费可持牌直接报县府,不用层层上报,这样也能减少郑五这样的贪吏。” 卫鞅盯着报告上“杜衍补粟”的记载,沉默了片刻:“双轨制可行,但需加一条——县医验伤时,需让农户代表同去,避免官吏包庇贵族;贵族主动补还代役粟、体恤贫户的,可减罚,像杜衍这样的,罚粟二百二十五石可减为一百五十石,爵降‘上造’不变,既惩了错,又留了改过的余地。” “善。”淳于越站起身,对着卫鞅作了个揖,“卫客卿此举,兼顾了律法的严与民生的暖,实属难得。《管子·轻重甲》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徭役不是要让农户变贫,是要让他们有能力出役、缴粟,这样才能长治久安。” 赵承也笑了,他把“双轨代役制”的条文写在竹简上,又在旁边添了句:“徭役之治,在‘均’不在‘苛’,在‘恤’不在‘罚’。”写完,他想起核验点的张伯和阿大,想起孟姬和王婆,突然觉得,变法不是刻在竹简上的冰冷律条,是让张伯这样的农户能保住冬粮,让杜衍这样的贵族能体恤贫弱,让每一户人家都能在秋徭后,安稳等着来年的收成。 散场时,淳于越递给赵承一卷《管子》,指尖点在“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字句上:“赵客卿,你要记住,变法的根基在民心,民心安,变法才能成。”赵承接过竹简,指尖划过泛黄的竹片,心里忽然亮堂起来——他要做的,不是做一个只会按律惩处的官吏,是要做一个能懂民心、护民心的变法者。 ## 四、秋徭实录藏民心,变法初心护农时 深夜的泾阳县寺,烛火还燃着,赵承坐在案前,手里握着笔,在《变法实录》上一笔一划地写着:“秦昭襄王二十二年秋十月,泾阳核秋徭,贵族杜衍虚报丁籍十户,私吞代役粟四十五石,初为护家族田产,后见张伯、阿大之艰,悔悟补粟,分予贫户冬粮;魏地曲沃,小吏郑五私加代役运费,贪敛粟米二十石,赖里正、运夫与农户之力揭穿,县吏笞之三十,倍退粟米。” 他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目光落在案上的《徭律》抄本上,抄本旁放着阿大的丁籍木牍,木牍上画着个简单的折杖,还有杜衍补粟时用的铜贝——铜贝上还沾着粟米的痕迹。赵承拿起铜贝,放在鼻尖闻了闻,仿佛还能闻到粟米的清香,那是渭水秋田的气息,是农户汗水的气息,也是变法初心的气息。 窗外传来役夫的号子声,他们要连夜去修渭水支渠了,张伯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杜衍补的粟米饼,还时不时回头喊两句,让大家慢着点走;阿大没去出役,正帮着邻居修补陶瓮,他的膝盖还没好利索,却笑得很开心。 赵承走到窗边,看着役夫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他回到案前,在《变法实录》的最后,添了一行小字:“秋徭修渠,为春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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