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秦地秋徭核丁籍,魏陇代役抗苛征(2 / 5)
了,他突然上前揪住家奴的衣领:“谁让你搬错的!这是我要捐给役夫的粟米,不是代役粟!”家奴吓得浑身发抖:“大夫,是您说……说把代役粟先搬回私仓,等秋徭结束再还回去的……” “够了!”赵承喝止了他们,命小吏取来“泾阳县秋徭丁籍总册”和“代役粟登记薄”,两相对比,总册上明记“全县应出丁三百,代役粟缴者五十户,共缴粟一百二十五石”,可登记薄上却只记“缴粟四十户,共缴粟八十石”,差额整整四十五石。“周甲,你去杜衍私仓查一查,看看那四十五石代役粟是不是在他仓里。” 周甲不敢耽搁,带着两名小吏直奔杜衍私仓,半个时辰后,他们扛着一袋粟米回来,袋上贴着块木牌,用墨笔写着“代役粟”三个字,木牌上的字迹,和丁籍上“补注壮丁”的字迹一模一样——那是杜衍的笔迹。 “你虚报十户‘壮丁’,实则都是像阿大这样的罢癃户,私吞代役粟四十五石,按《徭律》,该罚粟二百二十五石,爵降为‘上造’,私吞的粟米充公,分给需代役的贫户。”赵承的话刚说完,杜衍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盯着地上的粟米粒,突然红了眼:“赵客卿,我不是故意要贪这些粟米!去年我堂弟杜恒私占荒田被罚,家族田产少了二十亩,今年秋徭修的支渠要是不及时,我家剩下的五十亩田明年春灌就没水,到时候家族就真完了……” “杜大夫,俺们知道你担心田产。”张伯突然开口,他把怀里捡的粟米粒倒进杜衍的粟米袋里,“可俺们这些贫户,缴了代役粟就没冬粮了。俺家阿大要是去出役,家里就剩俺老婆子,冬天连热粟粥都喝不上,咋熬到明年春收啊?” 杜衍愣住了,他看着张伯皴裂的手,看着阿大变形的膝盖,又看着地上撒落的粟米,突然蹲下身,用手把粟米粒一粒一粒捡起来:“是我糊涂,只想着自家田产,没顾上你们的难处。”他转身对家奴说:“去把私仓里的三袋粟米扛来,一袋补代役粟的差额,两袋分给阿大这样的罢癃户,每户补半石冬粮。” 家奴愣了愣,赶紧跑去扛粟米。杜衍站起身,帮阿大整理好裤腿,又从怀里掏出枚铜贝,塞进张伯手里:“张伯,这枚铜贝你拿着,给阿大买些草药敷腿,要是不够,再去我家找我。”张伯握着铜贝,手都在抖:“杜大夫,这……这使不得啊……” “使得。”杜衍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愧疚,“是我没验阿大的伤,对不住你们。以后你们家有难处,只管跟我说,别再怕官府的人。” 赵承看着这一幕,拿起笔,在《徭律》抄本的空白处批注:“泾阳秋十月核秋徭,杜衍虚报丁籍、私吞代役粟,初为护家族田产,后见农户艰困而悔悟,补粟赔罪,分予贫户冬粮。徭役之要,不在强征,在均担;贵族之责,不在护私,在恤民。” 核验台后的役夫们见杜衍补了粟米,又听赵承说罢癃户可补注丁籍、免出役,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自家的情况。赵承让小吏取来空白木牍,教他们“丁籍补注法”:“家里有罢癃者,先找县医验伤,县医在丁籍上画‘残障标记’——断腿画折杖,瞎眼画缺目,聋耳画破耳,这样下次徭役就不用再争执了。代役粟要一户一牌,牌上写清楚缴粟数量,挂在粟米袋上,谁也不能私吞。” 役夫们听得认真,张伯还掏出块炭笔,在木牍上画了个简单的折杖,递给阿大:“阿大,这是你的标记,以后咱们就不用再怕被误征了。”阿大接过木牍,紧紧抱在怀里,眼泪掉在木牍上,晕开了炭笔的痕迹。 ## 二、支线·农人孟姬:魏陇代役遭苛费,郑五贪敛被揭穿 同日午后,魏国曲沃县的代役粟收缴点,太阳还挂在头顶,却已没了夏日的毒辣,风里带着粟田收割后的干爽气息。孟姬抱着个半人高的陶瓮,排在队伍的中间,陶瓮里装的是她刚从公仓领的贷种余粮——按李悝“尽地力之教”的规矩,秋徭代役需“每亩缴粟三升”,她家有五亩田,该缴粟一石五斗,这陶瓮里的粟米,刚够数。 队伍慢慢往前挪,孟姬能清楚地看见收缴点的情况:小吏郑五坐在一张矮桌后,手里拿着一卷收缴册,旁边放着个铜制量,每收一户的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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