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星禾映九州,文轨通八荒(1 / 3)
立秋的凉风裹着竹简的墨香撞进作坊时,公孙矩正在范土上刻完最后一道“文轨纹”。范土取自七国故都的书台夯土,混着十四分天下的典籍残片——中原的竹简书灰带着松烟味,西域的帛书碎片沾着朱砂痕,天竺的贝叶经末裹着檀香气,在范面上交织成网,像把四海的文字拧成了根绳。 “矩师,博士馆的老儒带《仓颉篇》来了!”阿柴抱着个锦盒闯进来,盒里的秦篆木简在范土的纹沟里轻轻铺开,简上“书同文”的字样竟与“文轨纹”的节点严丝合缝。“他们说要把各国文字刻进合范,让剑刃能认天下的字。”少年怀里的《急就章》抄本不慎滑落,纸页上的隶书“禾”字沾在范土上,墨迹顺着书台夯土的裂隙钻进陶土深处,在典籍残片间织成细密的脉络,像给不同的文字搭了座墨写的桥。 公孙矩用指尖捻起撮书台土,土末在掌心散开,与秦简木屑、帛书纤维、贝叶碎末融成灰黑色的团。那团混合物在指腹间微微发烫,竟显出“文”字的古体,笔画里还缠着根细小的丝线。“把各国文字的拓片拌进桐油里。”他往纹沟里填掺了朱砂的膏泥,油光漫过之处,“文轨纹”的脉络在范土上慢慢凸起,像无数支笔在土里写就的契约,“西周的范只认钟鼎文,如今的范,要认天下的笔墨。”作坊墙角的“恒”字爵突然倾斜,爵里的星酒顺着“文轨纹”淌下,在地面汇成的细流里,墨粒、朱砂、贝叶末正在缓缓旋转,像个微型的书斋。 ## 一、书土融的范章 齐鲁博士的深衣沾着孔庙的柏香,领头的老儒捧着卷《论语》残篇,竹简上的隶书在日光下泛着暗黄,与范土上的“文轨纹”形成奇妙的呼应。“矩师请看,”他用象牙笔挑起片竹简碎屑,碎屑在范面上拼出的“礼”字,竟与“文轨纹”的中原节点完全重合,“这简书烧过的灰,既认籀文的圆转,也认隶书的方折,就像孔庙里的碑,刻过古文也拓过今文。”老儒身后的书箧里,装着各国的文字标本:秦国的小篆瓦当、楚国的鸟虫书铜戈、燕国的刻石拓片,残片的断口处都留着刻意打磨的斜面,恰好能拼回完整的“和”字。 公孙矩将列国文字标本嵌进范土的凹槽,断口处的墨汁立刻与书台夯土相吸,在接缝处形成墨色的釉层,像给四海的文字接了层透明的骨。“您闻这范土,”他往釉层里撒西域帛书的朱砂末,粉末遇油后立刻化开,“秦地的书土带松烟味,楚地的墨灰带兰草香,燕地的刻石屑带风霜气,可这文字,到哪都认禾苗。”阿柴突然发现,釉层覆盖的地方,正渗出五色的液珠:竹简的褐、帛书的白、贝叶的黄、朱砂的红、墨汁的黑,像五种文字在陶土里流成了河。 三日后的清晨,合范的表面结出层墨质的壳,细看竟是“四海书图”的形状,沿着“文轨纹”的走向延展,将各国文字的印记裹成细小的墨珠。西域的译官捧着部《穆天子传》赶来时,墨壳突然在范面的阴影里结成“字”字,笔画间的空隙,恰好容下各国笔具的微缩模型。“矩师,”译官用狼毫笔蘸着星酒在墨壳上书写,笔迹经过之处,墨珠突然连成线,“这译经用的笔,蘸过中原的墨、波斯的靛、天竺的炭,写出的字在各国都能认,像把话种进了墨里。” 楚国的书吏突然将熔化的铅锡合金浇在合范上,金属液渗入墨壳时,“四海书图”突然活了过来:秦吏在抄写隶书、楚巫在刻画鸟虫书、燕人在碑上凿刻篆文、西域胡商在帛上书写佉卢文,所有的动作在范土上连成环,环心的空位恰好能放下公孙禾的习字简。“这铅锡,”书吏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朱砂,“原是要把天下的文字,都熔成同个意思。” ## 二、墨海淬的锋 处暑的晨雾刚漫过洛阳的石经台,公孙矩便扛着二十柄剑坯走向墨池。阿柴推着的陶车装着五种淬火液:中原的松烟墨汁泛着青光,楚地的兰草墨带着幽香,秦地的烟煤墨沉着厚重,西域的石墨水闪着银亮,天竺的炭黑粉浮着轻尘,五种液体在池里分层沉淀,交界的地方浮着层墨色的膜,膜上的文字纹路与剑坯的“文轨纹”完全重合。 “矩师,这水淬的剑会带字的影子吗?”少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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