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百工合范,禾纹铸九州(1 / 3)
立春的东风裹着松烟墨香撞进作坊时,公孙矩正在范土上刻完最后一道“百工纹”。范土取自洛阳周王城遗址的夯土,混着九分天下百工的信物——陶匠的窑土带着窑火的焦痕,织工的麻线沾着染缸的靛蓝,玉匠的沙砾裹着解玉砂的莹白,在范面上交织成网,像把天下的手艺拧成了根绳。 “矩师,列国的百工代表到了!”阿柴抱着个漆木托盘闯进来,盘里的青铜小件泛着各异的光:齐国的耒头刻着麦纹,楚国的镰柄缠着稻穗,秦国的锸刃嵌着黍粒,在范土的纹沟里依次排开,竟与“百工纹”的节点严丝合缝。“他们带了各国的工记来,说要合铸一尊‘九州共范’。”少年袖中露出半截竹简,上面是赵无恤新写的“工礼”,墨迹未干,笔画里的纤维正往范土的窑土里钻,像给手艺人们搭了座墨写的桥。 公孙矩用指尖捻起撮周王城夯土,土末在掌心散开,与各国百工信物融成灰黑色的团。那团混合物在指腹间微微发烫,竟显出“工”字的古体,笔画里还缠着根细小的麻线。“把列国工记的拓片铺在范土上。”他往纹沟里填掺了松香的桐油,油光漫过之处,“百工纹”的脉络在范土上慢慢凸起,像无数只握工具的手在土里相握,“西周的范只认官造的器,如今的范,要认天下的手艺。”作坊墙角的“典”字爵突然倾斜,爵里的混酒顺着“百工纹”淌下,在地面汇成的细流里,解玉砂、麻线、窑土正在缓缓旋转,像个微型的百工坊。 ## 一、工记融的范脉 齐国陶匠的粗布袍沾着窑烟,领头的老陶工捧着块窑变的陶范,范上的冰裂纹在日光下泛着虹彩,与范土上的“百工纹”形成奇妙的共振。“矩师请看,”他用陶刀挑起片窑土,土粒里的石英砂在范面上排成行,竟与“百工纹”的陶匠节点完全重合,“这窑火炼过的土,能认所有的泥,就像咱陶匠的手,捏过麦罐也捏过稻缸。”老陶工身后的竹筐里,装着各国的陶器残片:晋地的麦纹瓮、陈国的稻纹罐、狄人的黍纹壶,碎片的断口处都留着刻意打磨的斜面,恰好能拼回完整的圆。 公孙矩将各国陶器残片嵌进范土的凹槽,断口处的窑土立刻与周王城夯土相吸,在接缝处形成琉璃色的釉层,像给百工技艺接了层透明的骨。“您闻这范土,”他往釉层里撒各国工记的拓片碎屑,纸末遇油后立刻化开,“齐国的窑土带烟味,楚国的漆灰带木香,秦国的铜屑带金属气,可这手艺,到哪都认土。”阿柴突然发现,釉层覆盖的地方,正渗出五色的液珠:陶土的褐、漆灰的黑、铜屑的青、麻线的白、解玉砂的黄,像五种手艺在陶土里流成了河。 三日后的清晨,合范的表面结出层细密的釉面,细看竟是“百工图”的形状,沿着“百工纹”的走向延展,将各国工记的文字裹成细小的珠。鲁国织工捧着匹“合璧锦”赶来时,釉面突然在范面的阴影里结成“艺”字,笔画间的空隙,恰好容下各国工具的微缩模型。“矩师,”老织工用骨梭拨开釉层,范土的纹沟里,“百工纹”与各国工记的字缝缠成的结正在发光,“这锦线穿过各国的布纹后,竟在中间织出了‘和’字,像手艺们在说同句话。” 楚国漆匠突然将漆树汁浇在合范上,汁液渗入釉层时,“百工图”突然活了过来:陶匠在捏坯、织工在穿梭、玉匠在解玉、铜匠在熔铜,所有的动作在范土上连成环,环心的空位恰好能放下公孙禾的佩剑碎片。“这漆汁,”漆匠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朱砂,“原是要把天下的手艺,都粘成一家子。” ## 二、九域火淬的锋 雨水的晨雾刚漫过洛阳的铜驼街,公孙矩便扛着十柄剑坯走向熔炉。阿柴背着的陶缸里,淬火水按“齐国窑水三瓢、楚国漆液三瓢、秦国铜锈水两瓢、鲁国染缸水一瓢、狄人马奶酒一瓢”的比例调和,水面漂着片公孙禾的工具包残片,是从城濮战场的工事里拾来的,布纹里还卡着些铜屑,与秦国锸刃的铜料成分完全相同。 “矩师,这水泛着奇光。”少年用长勺搅动水面,不同液体在缸里分层流转,交界的地方浮着层虹彩的膜,膜上的纹路与剑坯的“百工纹”完全重合,“老陶工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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