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竹简远行,文脉生根(3 / 3)
原的农具如何改造才能种黑黍(犁头要比晋地的宽一寸),旁边歪歪扭扭地注着 \"这里的雨比晋地多,要挖深渠\",注脚处画了个哭脸,像想起了被雨水泡烂的幼苗。
韩母把这三卷竹简写在新织的布上,布的边缘留了道空白,说 \"要等更多地方的消息\"。智伯勤的小孙子正趴在布上,用炭笔在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谷穗,穗尖朝着南边,像在生长。穗根处画了个泉眼,是阿古拉沁教他画的样子。
赵无恤展开母本竹卷,发现不知何时,去年落进刻痕的黍米竟发了芽。嫩白的根须顺着 \"礼\" 字的笔画蔓延,把 \"人\" 字的撇捺撑得更开了,像要把这字托起来。他突然想起陈石带回来的麻布,江南的靛蓝染的黑黍,不也像这发芽的种子?
他突然明白,叔父说的 \"礼是活的水\",原是这个意思 —— 水会流,种会走,人会变,可只要那点根还在,晋地的黑黍能在狼山结果(阿木说,狼山的黑黍比晋地的甜),泉眼的模样能被江南的陶片记住(陈石画的泉眼,比阿古拉沁的多了圈水纹),竹卷上的字能在岩壁上生根(狼山的岩画,比竹简多了匹奔跑的狼)。
染坊外的暗河正在涨水,赵狗儿牵着新下的马驹往河边去,马驹的鬃毛上系着铜铃,走一步响一声,像在重复去年三个孩子的路。韩母的歌声混着织布机的 \"咔嗒\" 声飘出来,还是那句老调子:\"青与白相得,谓之碧;新与旧相得,谓之礼......\"
赵无恤把发芽的母本竹卷放进陶瓮,瓮底铺着韩母染的 \"共生纹\" 布,上面的谷穗正对着瓮口的光。他知道,等这株新苗长壮了,又该分出新的种子,就像那些被铜铃带着远行的竹卷,就像晋地的雨,总要落到别处的土里去。
远处的田埂上,智伯勤和智越正合力抬着块石碑,碑上刻着赵无恤新写的字:\"礼者,非一地之土,乃天下之根。\" 碑座下,埋着三个孩子按过手印的那块陶片,片上的泉眼正对着暗河的方向,像在看着那些远去的铜铃。河风拂过,石碑旁的新苗晃了晃,根须正往陶片的方向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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