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春播续礼,简载新生(1 / 2)
惊蛰的雷声刚过,晋地的冻土就醒了。
赵无恤蹲在东边的荒地里,手里攥着一把新麦种 —— 是去年农队收获的粮里挑出的最好颗粒,饱满得能映出人影。风从麦田里吹过来,带着泥土的腥气,比去年的春风多了几分暖意,拂过他怀里的竹简 —— 那卷合在一起的《周礼》残片与新写竹简,已经被他用熟牛皮绳捆了三道,竹片边缘的包浆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藏了一冬的暖意。
“无恤大哥,范家的人来了!”
赵狗儿的声音从地头传来,他穿着一身新做的短褐,腰间系着老农人送的布带,手里拿着一把新耒 —— 是范家按约定送来的,木柄打磨得光滑,耒尖泛着淡青的铜光。这是 “合作之礼”,是去年冬雪合简时定下的,如今真真切切落在了荒地里。
赵无恤站起身,看见范家的将领带着十几个农人走过来,他们手里抱着麦种,肩上扛着农具,脸上没有了去年的凶气,多了几分踏实。“按约定,我们带了五十石麦种,还有十个最好的农人。” 将领走到赵无恤面前,递过一把麦种,“去年你们的‘礼’,我们服了。今年这荒地,我们一起种,秋收按‘什一税’分粮,不分赵氏范氏。”
赵无恤接过麦种,指尖捻过颗粒,和自己手里的一样饱满。“好。” 他指着荒地,“这片地分十块,赵氏五块,范家五块,农人们一起翻地,一起播种,有不懂的,老农人会教。”
老农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木尺,在地上量出一道道沟:“翻地要深三尺,才能把冻土翻透;播种要隔五寸,才能让麦根长得壮。”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赵氏和范家的农人都围了过来,没人分彼此,都认真地听着 —— 这是 “授艺之礼”,是农人间最实在的传承,比竹简上的字更鲜活。
范家的农人里,有个叫范明的青年,蹲在沟边,学着老农人的样子,把耒尖插进土里,往后一拉,泥土翻出一道整齐的沟,却比老农人的浅了半寸。“老伯,我这翻得对吗?” 他抬头问,眼里满是认真。
老农人走过去,握着他的手,把耒尖再往下按了按:“力气要往土里沉,像给地挠痒痒,挠得深了,地才肯长麦。” 范明跟着学,再拉耒时,沟果然深了,泥土里还带出了去年的麦茬,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赵无恤看着这一幕,心里暖得像揣了团火。他走到田埂上,掏出怀里的竹简,拿起竹笔,在空白处一笔一划地写 ——“传承之礼:授艺、互助、共耕”。笔尖在竹片上划过,留下清晰的痕迹,像老农人在地里量出的沟,规整又踏实。
“无恤大哥,你又在写‘礼’呀?” 赵狗儿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新竹片,上面刻着歪扭的 “耕” 字,“我也想把今天的事刻在竹片上,以后教给小孩,让他们知道,赵氏和范家,也能一起种麦。”
赵无恤接过竹片,指尖抚过刻痕,粗糙却有力。“好。” 他把竹笔递给赵狗儿,“你把‘共耕’两个字写在竹片上,以后插在这片地里,让每一个来种麦的人都能看见。”
赵狗儿握着竹笔,蹲在田埂上,一笔一划地写。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比去年多了几分坚定,少了几分怯懦。他写得很慢,却很认真,每一笔都像在地里播种,把 “共耕” 两个字,种进了竹片里,也种进了心里。
晌午的时候,赵鞅来了。他没穿朝服,只穿了件粗布短褐,手里拿着一把耒,走到地里就跟着翻地。“今年这荒地,要是种好了,能多养活两百户流民。” 他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眼前忙碌的人群 —— 赵氏和范家的农人混在一起,没人分彼此,都在认真地翻地、播种,像一家人。
“族长,我想在竹简上再加一条‘流民之礼’。” 赵无恤走到赵鞅身边,指着怀里的竹简,“以后有流民来,我们给他们地,给他们种子,教他们种麦,让他们有家可归。”
赵鞅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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