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零二十章 仙鹤（2 / 2）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耳垂上的红玉耳坠都轻轻摇晃起来，在阴影中划出两道微弱的红痕。

楚阳摇摇头，抬手拭去唇角血迹。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像是在拭去某种沉重的负担。“这块骨头看似已经恢复神性，但实际上是在燃烧内部最后的神性。”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想办法领悟骨头内部的本命神通，恐怕再无机会，这是最后的机会，你若对此骨有意，这样东西就给你了。”

红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她想起三日前在密林中发现的千年灵芝，那时她为了采摘灵芝，在悬崖边与守护的赤焰蛇缠斗了整整一个时辰，最终以手臂被咬伤为代价才得手。而此刻，面对这可能改变她命运的饕餮骨，她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在胸中翻涌。

“当真？”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她忽然想起七日前在溪边遇到的仙鹤，那只仙鹤曾赠她一缕羽毛，并告诉她“缘法自来”。此刻她忽然明白，这或许就是她等待已久的缘法。

“我从不出尔反尔，此物既然与你有缘，你就将其取走，饕餮一族的本命神通对我而言还并不足以令我在这块骨头上花费时间。”楚阳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某种决然。他抬手将饕餮骨轻轻推至红霖面前，骨头上残留的霞光映在他的侧脸，让他的轮廓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深邃。

红霖再也无法按捺，她冲进宫殿深处，脚步轻得像猫一般。殿内的烛火在她经过时忽然跳动起来，火苗在风中摇曳，投下的影子在墙壁上扭曲如鬼影。她伸手触碰饕餮骨的瞬间，忽然感到一股灼热从指尖传来，那热度沿着经脉直冲丹田，让她差点惊叫出声——那是饕餮骨残留的神性在苏醒，像是要透过她的皮肤渗入骨髓。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极为精彩的场景。一尊体型硕大的饕餮正脚踩大地，张口吞噬天地万物。日月星辰在它口中化作流光，山川河流在它爪下化作齑粉，连虚空都被它吞入腹中，化作混沌的漩涡。红霖站在虚空中，望着这毁天灭地的场景，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渺小——那是面对天地伟力时的无力感，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红霖！”楚阳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焦急。他忽然察觉到饕餮骨中的神性正在急速流逝，那虚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若再拖延片刻，这块骨头将彻底沦为凡物，连最后一丝神性都不会留下。

红霖猛然惊醒。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按在饕餮骨上，而骨头的表面已经变得冰冷如铁，连最后一丝温度都已消散。她抬头望向饕餮骨上方，那尊威势骇人的虚影正在缓缓消散，最终化作点点光斑，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在殿内弥漫。

“不必遗憾，这块骨头虽然珍贵，但远不及饕餮体内的本命之骨，若是能侥幸拿到一块本命之骨，饕餮一族的本命神通想要领悟也绝非难事。”楚阳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几分怅然。他抬手将失去神性的饕餮骨收入囊中，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