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月落星沉(2 / 3)
缠住手腕,按谢恪教的法子在东南方撒了把朱砂。
“清疏,往西边竹林走!“谢恪湿透的玄甲压在肩头,左臂的伤势又重了几分。他胸前的曼陀罗纹蔓延到锁骨位置,却在看见我手中的茶种时眼神骤然清明:“他们要的是这个...南疆的...“
话音未落,三支淬毒弩箭自林间激射而至。我扑倒谢恪的瞬间,肩胛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箭尾的曼陀罗纹在血泊中舒展,我突然想起初见时他折断柳枝编蚱蜢的指尖——此刻那双手正死死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要拧碎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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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疏,数到三就咬我。“他染血的唇抵在我耳畔,气息带着铁锈味。当数到“三“的刹那,我咬破了他染血的苍白的唇,尝到苦涩的茶香混着血腥气在口腔蔓延。
我们在暴雨中奔逃了三个时辰,直到筋疲力尽地倒在城郊破庙里。谢恪的左臂已经肿得像发酵的面团,我却盯着供桌后斑驳的壁画出了神。那些被香火熏黑的佛像足踝处,隐约露出半幅星图——竟与谢恪后背的旧伤疤痕走向完全吻合。
“那是...七杀阵...“谢恪盯着壁画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泛着淡青色泡沫。我慌忙去探他脉门,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时,突然摸到他掌纹深处有根极细的金针。
“是你...你早就...“我话音未落,谢恪突然攥住我的手往心口按。掌心下的箭疤正在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他额头渗出冷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清疏...拔了它...趁我还能忍住...“
金针拔出的瞬间,暗红血珠溅上神像金漆,壁画上的星图忽然开始旋转。供桌上的铜香炉无风自燃,跳动的火苗里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面容。她指间缠绕的,正是那截我们找了十年的茶经残页。
破晓时分,我们带着茶种和残页躲进蜀中老宅的地窖。谢恪躺在干草堆上昏睡,左臂的箭毒化作紫黑脉络攀上脖颈。我借着天窗透进的微光翻阅残页,突然发现朱砂批注旁暗藏的划痕——那是谢恪惯用匕首的缺口形状。
“当年南疆进贡的茶种...“我喃喃自语着抚过纸页上的墨渍,那些污痕在阳光下竟显出若隐若现的星象图。地窖深处突然传来瓦罐碎裂声,我握紧裁纸刀回头,正撞见谢恪赤红的双眼。
“清疏,你果然...“他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青石板,左手掐住我的脖子却带着颤意。我摸到他掌心新添的烫伤,那是拿滚油为我疗伤时留下的——原来连毒血侵蚀神智,都无法抹去这些细碎的痕迹。
地窖外骤起腥风,我挣扎着推开他。月光漏进来照亮他脖颈暴起的青筋,却见那些紫色脉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是茶...“我摸出怀里捂着的茶种,碧色汁液滴在他伤口上,“母亲用雪芽制过解药...“
谢恪突然剧烈颤抖,眼角坠下混着金粉的血泪。他撕开胸前衣襟,曼陀罗纹深处嵌着枚银针正缓缓融化。我这才明白为何这十年来他总在雨天咳嗽——银针遇水显形,而雨水从不会打湿他的左胸半寸。
我们在老宅后山挖出半截生锈的铁箱,箱盖内侧刻着南疆女王的族徽。当谢恪破开最后一道机关,簌簌落下的灰尘里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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