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皇叔出手了(3 / 4)
低唤。
朱瀚睁眼,似早已知他来,淡笑:“你来了。”
“我想来看看你。”朱标走近一步,看着桌上信封,问,“这是……?”
朱瀚起身,不避讳:“给三人写的信,都是我过去的旧部,如今多隐于乡野,有的改名换姓,有的佯作疯癫。”
朱标神色复杂:“你要他们回京?”
朱瀚摇头:“不。我要他们散入江南、山西、山东,去盯那些掌谷、理户、执漕的低阶吏员。”
“这是第三局了。”
朱标怔然:“又是第三局?”
朱瀚将他拉至窗前,指着远处宫阙灯火,一字一句道:
“第一局,是除心腹之患,张安、东厂,皆是利刃所向。”
“第二局,是立军威。你亲征平旧将,立太子威信。”
“第三局,是断根断血,剪除那些依附旧勋、贿通官场的腐枝——这才是打牢你根基的根本。”
朱标眼中泛光,声音低沉:“你一直在做这些,却不让我插手,是怕我惹祸?”
朱瀚摇头:“是怕你染手。”
“政争之中,最污浊的就是这根脉之斗。你是太子,是储君,你不能沾得太深,否则,便落人话柄。你要的,是威信,是姿态,是‘势’;而这些暗地清扫的手脚,该我来做。”
“你只需,走在光里。”
朱标再难自抑,重重跪下:“皇叔……”
朱瀚却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扶起:“别叫我皇叔,叫我一声‘朱瀚’。”
“从今往后,你才是主君。我为你扫雪除荆,可终有一日,你要独自披甲破风。”
朱标立于灯下,双手紧握,久久无言。
京师已入冬,晨雾缭绕,灰白天色似水墨泼洒,给这座权势交缠的古都披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朱瀚慢慢合上册子,抬眸道:“从山东入漕,至扬州分粮,途中三省五府,几处漕渠都有‘漏’,吏员上下联手,所吞皆以十万计。再往上追,三年内更替的地方小吏,大多是吏部‘平调’,背后……皆是一人手笔。”
亲信沈岩肃声问:“是那位姓祝的吏部郎中?”
朱瀚点点头:“祝茂阳,工于表忠,不显锋芒,却在五年内连提七位吏员入京为用,皆在要口任职。如今这股水脉,已成一条暗流。”
沈岩面露冷色:“王爷,是否需将其交予太子府处置?”
“不急。”朱瀚微笑,却带寒意,“朱标的护军府才成,不宜过早动吏部之根。再者,祝茂阳此人虽暗,却并非野心家。他这般布线,只为自己日后求一个侍郎之位,不值得动太子的刀。”
他顿了顿,忽道:“但他背后那位……就值得了。”
沈岩眼神骤冷:“您是说——兵部尚书,罗文谨?”
朱瀚颔首。
“祝茂阳为人谨慎,不敢轻动,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尾鳍’。但罗文谨却不一样,他能让祝茂阳调吏、掌漕、输粮,却又不留下痕迹,这种人,才是朝堂真正的‘老狐’。”
“更重要的,是他未表态。”
沈岩点头:“太子威立之后,大多朝臣皆暗中示好,唯独罗尚书按兵不动,不贺、不忤、不谏,极为诡异。”
“诡异才说明他在等。”朱瀚缓声道,“等东宫之局能否长稳,等皇上是否有变心,等朱标是否真能执政。他不赌,他要‘坐收’。”
他眼中划过一抹讥讽:“可惜他忘了,大明不是他罗家的鱼池。”
数日后,一场风波悄然酝酿。
户部尚书沈宜之,因查验山东漕仓时突发疾病,暴毙于官舍。
同一夜,工部侍郎吴谦自府中骑马而出,途中坠马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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