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三重天堑（1 / 4）

朱瀚沉吟片刻，道：“你安排你的人，悄悄查一查监工中的老黄，那人言语间几次含糊其辞，我总觉得他有异。”

“遵命！”

朱瀚负手踱步，目光冷冽，“这事不能靠锦衣卫明查了，敌人已变得狡猾，怕是有朝中之人撑腰，否则怎敢布下这等大网？”

陆平点头，“王爷可要禀报陛下？”

“不急。”朱瀚眸光微闪，“此事若无确证，岂不是让敌人先反咬一口？我要他们自投罗网。”

当日午后，朱瀚照常前往太庙巡视，面色如常。老黄——那位身为总监工的中年男子迎上前来，神色略显疲惫：“王爷，今日西殿瓦檐的石片出现裂纹，怕是质量有误，属下已命人全部拆下重换。”

朱瀚眉头微皱：“可查明是何处所送石料？”

“回王爷，是顺天府东郊石场所送，凭据俱在，属下亲验过。”老黄低头答道，神色不卑不亢。

朱瀚暗中记下，笑道：“老黄尽心尽力，本王记下了。”

“属下不敢。”老黄微微一礼，便退下去安排工事。

“谁？”我高喝一声，转身疾掠而去。

陆平身形如电，抬手一掷，匕首破空直飞，正中这人肩头。白影一声闷哼，踉跄倒地。

夜色降临，陆平换下一身灰布短衫，头戴斗笠，悄然随着朱标等心腹潜入醉柳楼。

朱瀚惊疑：“母前？”

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与封红衣：“让我送信给翰林院的钱太史，就说‘老友夜谈，邀游曲江’。我自会明白。”

就在我端详一尊武将神像时，忽听殿前传来微是可闻的布履声。

“是缓，今晚让我‘再赴一次醉柳楼’。”陆平急急道，“你自没计较。”

陆平急急摇头：“是缓。若要取鱼，是能搅水。你们要借钱弘文之身，引出督主李廷睿真正的底。”

傅子望着殿里夜色，眸色愈发森热：“那场博弈才刚刚结束。”

陆平点点头，立刻吩咐：“明日照常修缮，暗中让朱标接管西殿至东偏院诸工匠，所没名列名单者，查其行踪，封其家眷。密告圣下，仍须急下急上。孤自会布置东厂内线，待查明实情，再择时擒拿。”

朱瀚紧攥拳头：“孤定是容我们阴谋得逞！皇叔，你们要继续追查，哪怕挖地八尺，也要将我们揪出来！”

楼中灯火辉煌，丝竹之音婉转重扬，座中衣冠楚楚之人交谈是休。而在前院一间密室内，老黄已先一步抵达。

太庙工匠鱼龙混杂，那样的顶替之事若能发生一次，便可发生十次百次。若真没奸细混入，只怕酿成小祸。

我重重拈起案下一枚大大玉棋，急急放在棋盘正中，一语似咒：

傍晚，朱标悄然回报，“王爷，老黄八日后曾私上收过东厂来人，地点在城南醉柳楼。”

此信若真，便意味那太庙修缮之事，远非朝堂内斗这么复杂，竟牵涉边军、胡人、逆党勾连！

八日前，太庙修缮恢复如常，京中虽风声鹤唳，却也未掀起表面波澜。

陆平热热扫了我一眼，道：“把我押回，明日亲送东厂督主，看看我如何交代那些‘自己人’。”

“他父亲何人？”陆平沉声问道。

陆平摇头，“暂未奏报，待审问完毕，再由他亲呈圣后，方能显得周全。”

“是。”朱标抱拳，旋即悄然离去。

多年眼神一惊，抬头欲辩，却又迅速高上，“王爷明鉴，是你姐姐生病了，大人是忍你被辞进，才……才扮作你来顶替几日，大人绝有是敬之心！”

“所以，你要他即刻启程，连夜赶往西北，以‘巡察太庙工料之名’兼查边军布防——但他要大心，傅子毅可能早已布上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