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天岚保卫战篇 中城昔人故去(2 / 2)
对糖果来说,上官水流是主人,白老就像自己的爷爷。
“白老……”
糖果泣不成声。
白亭子微微一笑,气息渐渐弱下去了。
眼神也散了。
世界树的枝叶无风自动,沙沙声更急了些,落下的光点也带了凄清的凉意。
白亭子最后的目光,越过糖果的头顶,望向轮椅里那道单薄的身影,嘴唇哆嗦了几下,极轻地吐出几个字,模糊得听不真,像是“主公……保重”
,又像是别的什么。
终究,头一歪,那点强撑着的清明气神,散了。
屋里死寂。
只有糖果压抑不住的呜咽。
上官水流慢慢抬起头。
墨绿的长向两边滑开,露出那张苍白精致的脸。
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瞳孔深处,那墨绿的流光仿佛凝住了,沉沉的,映着榻上那具迅冷下去的苍老躯体。
他看了很久。
然后,极慢极慢地,抬起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轻轻拂过白亭子没能阖上的眼皮。
世界树所有的叶子,在同一刻,停止了摇动。
一种无声的悲戚,如同有形的雾,笼住了整个院子。
享年八十二岁。
白衣子,去了。
后事办得极简,一口薄棺,埋在了世界树下。
依他生前偶尔的念叨,落叶归根,这树底下,便是他的根。
糖果收拾老人遗物,在那件洗得白、叠得整齐的灰布袍内襟里,摸出两封信。
信纸微黄,边角毛糙,像是摩挲过无数遍。
一封上头写着“烈火云依亲启”
,字迹瘦硬,略显刻板。
另一封写着“南荣宗象台鉴”
,笔锋倒是温润些。
糖果捧着信,走到世界树下。
上官水流依旧蜷在轮椅里,望着新垒的土坟,不知在想甚么。
“主人,”
糖果哑着嗓子,把信递过去,“白老留下的。”
上官水流目光落在信纸上,墨绿的瞳孔微微一动。
他没接,只淡淡道:“由你送去罢,我这边不要紧。”
糖果重重地点头,把信仔细收进怀里,贴肉放着。
那单薄的纸张,似乎还带着老人身上一点残存的体温,和淡淡的墨味、药味。
院子静悄悄的,世界树的影子拉得老长。
新坟无言,旧人已逝。
只有那两封不知写了什么的信,揣在少女怀中,将要带去给远方的人,诉说着一个老人尘封的心事,和一场大战后,无法随黄土掩尽的余哀。
斯人葬树下,空余百尺青。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人这一生不容易……”
上官水流喃喃道,“能与你有这缘分,乃上官毕生之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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