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北线(2 / 5)
受损的深切痛心,更有对前路那浓得化不开的迷雾的沉重负担。
苏澜靠在一根已经轻微变形的金属廊柱旁,双臂紧紧环抱自己,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丝温暖和力量。
她脸上混合着黑灰、汗水和一丝干涸的血迹,作战服上满是污渍与破损。
她的目光低垂,落在自己沾满泥泞和未知污秽的靴尖上,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凝视自己内心的信仰火炬,在狂风中是否依然炽热,是否足以照亮接下来更为黑暗的航程。
尼克和陈大挤在唯一还算完整的沙角落里。
尼克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无意识地、一遍遍擦拭着他那挺通用机枪,动作近乎虔诚,仿佛这冰冷的杀人凶器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代表秩序与力量的信物。
他的眉头拧成一股绳,眼神却像淬火的钢铁,牢牢锁定在陆明锐身上,等待着最终的号令。
陈大微微侧着身子,相较于之前的崩溃,她似乎找回了一些支撑,但眼底深处那抹被天地之威刻下的惊悸尚未完全散去。
她没有看任何人,视线落在甲板上一条蜿蜒扭曲的裂缝上,紧抿的嘴唇线条僵硬,仿佛在极力压制着某种即将决堤的情绪。
陈大终于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直直地投向站在那扇巨大破碎舷窗前的陆明锐。
那个年轻的背影,承担着与年龄不符的千钧重担,此刻在窗外灰暗天光的映衬下,显得既挺拔如山,又孤独如海。
她清了清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喉咙,声音不高,却像利刃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船长,”
她再次使用了这个凝聚着责任与信任的称呼,“你说吧,结果。
我们……都在这里。”
“在这里”
三个字,她咬得很重,意味着共同承担,意味着生死与共。
陆明锐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疲惫与痛惜如同刻痕,但更深处的,是一种经过烈火淬炼、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的目光先充满痛楚地掠过脚下这艘伤痕累累的船,那眼神,像是在凝视一位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挚友。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掌心轻轻贴合在冰凉、布满划痕与污迹的甲板上,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情人的脸颊,仿佛能通过这冰冷的钢铁,感受到aadea号无声的呻吟、不屈的意志,以及那即将燃尽的生命之火。
“南线……”
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斩断所有侥幸的坚决,“走不了了。”
他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仿佛需要凝聚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那个令人心碎的事实,“aadea……它撑不住了。”
对于真正的航海者,船,是伙伴,是兄弟,是漂泊于茫茫大海上移动的“家”
,是沉默而忠诚的坐骑,承载着所有的梦想与希冀。
陆明锐对aadea号的感情,早已越了船长与船只的范畴,那是血脉相连般的羁绊。
此刻亲自宣布它无法完成预定的使命,如同亲手为一位濒死的战友盖上白布,其中的痛楚、不甘与无奈,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心脏。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熟悉而坚毅的面孔,最终投向窗外那片看似死寂、实则杀机四伏的灰色汪洋。
“只能走北线。”
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在它……彻底解体之前,回到东大!”
北线的含义,不言而喻。
那意味着要驾驶这艘“眼瞎耳聋”
、重伤濒危的“瘸子”
,主动撞向阿美莉卡军方可能布下的、由卫星、雷达、战舰和战机编织的天罗地网。
这意味着要用一艘度大减、机动性几乎丧失的船,去挑战拥有绝对制信息权和火力优势的现代海军。
生机几何?微乎其微,渺茫得如同狂风暴雨中一盏随时会熄灭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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