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丢失的灵魂（4 / 4）

来的血液、把大生存的希望，全都搭进去。

亚瑟没有参与争论，他只是透过后视镜，冷冷地看着陆明锐，等待着他作为队伍核心的最终决定。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握方向盘、指节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他只是更习惯于用最冷酷的理性来权衡利弊。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每一秒都伴随着窗外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和撕扯声，如同重锤般敲打着每个人的良知。

最终，陆明锐极其艰难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声音嘶哑而沉重：

“走吧。”

他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苏澜那瞬间黯淡下去、充满了失望和难以置信的眼神，也不敢再去看窗外那如同炼狱般的景象。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压下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巨大内疚感，用冰冷到近乎残忍的理性为自己，也为团队的行为寻找理由：“我们救他们……没有收益……同样的，我们没有义务……大，不也正等着这些血液救命吗？”

这句话像是在陈述事实，又像是在拼命说服自己。

他知道这很自私，很冷酷，但在末日生存的天平上，同伴的生命，往往重于陌生的道义。

亚瑟没有任何犹豫，在陆明锐话音落下的瞬间，猛地挂挡，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装甲车出一声压抑的咆哮，沉重的车身猛地向前窜出，履带碾过积雪和路面，毫不犹豫地驶离了这条刚刚沦为屠宰场的街道。

车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没有人说话，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车外风雪的声音。

苏澜默默地转过身，将额头抵在冰冷车窗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在她苍白美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湿痕。

她没有再争辩，但那无声的泪水，比任何指责都更让陆明锐感到刺痛。

尼克依旧低着头，看着脚下，仿佛那冰冷的车厢地板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陆明锐怔怔地看着前方不断掠过的、被冰雪覆盖的废墟景象，但脑海中反复回放的，却是大叔被刺穿胸膛时那惊愕痛苦的表情，是哈里医生最后那带着希望的眼神，是苏澜那充满失望的泪眼……巨大的心理负担如同铅块般压在他的心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医院，在后视镜中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失在漫天的风雪和建筑的阴影之后。

但那绝望的惨叫声、木质丧尸狰狞的身影、以及那份沉甸甸的、关于生存与道德的内疚，却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人的灵魂深处，成为他们在这条残酷求生之路上，又一个无法磨灭的、带着血色的印记。

他们带着救命的血液逃离了地狱，却也仿佛将一部分灵魂，永远地留在了那片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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