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小生子，好久不见（2 / 2）

。他身下的灵宠早就在一次次冲杀中走散了，此刻披头散发，衣袍上满是血污与尘土，瞧着狼狈极了，唯有脸上那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浓得化不开。

“恭喜，恭喜。”

就在众人盘膝调息、稍作休整之际，数道身影联袂而来，为首者正是大乾太子李承乾。

他依旧身着一袭明黄常服，衣料洁净得纤尘不染，与周遭将士浴血后的狼藉、地上未散的硝烟格格不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步履从容不迫，仿佛脚下不是刚平息厮杀的战场，而是自家宫廷里的御苑回廊。

“恭喜张兄，贺喜张兄。”李承乾在几步外驻足，目光先扫过瘫坐一地的西蜀将士，最终落在面带警惕的张小生，以及强撑着站起身的胖子身上，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张兄能平安归来，实在是我大乾之幸。”

张小生收起墨玉麒麟，抬手微微拱手，脸上因疲惫挤出一丝浅淡的笑：“多谢太子殿下，不过是侥幸罢了。”

“侥幸？恐怕未必。”李承乾似是没听出他话里的疏离，脸上笑意未减，目光却转向远处那道白色光幕，话锋一转：“如今大炎之人已抢占先机，将第三关入口封死。我大乾队伍里，也只有天霸皇弟等寥寥数人，靠着硬实力闯了进去。不知张兄对此，有何想法？”

张小生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可谁也不愿平白被人当枪使，他当即委婉回绝：“能闯到此处已是万幸，想来离开秘境时的奖励也不会差，至于其他的，便由诸位去争吧。”

李承乾听了，脸上笑意依旧和煦，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阴霾，快得几乎让人无从捕捉。他抬手，轻轻抚平袖口一道本就不存在的褶皱，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却又暗藏机锋：“张兄这一趟回来，怎反倒失了锐气？行事怎可这般瞻前顾后，实在不复往日英勇。罢了，我再去寻旁人便是。”

话点到即止，他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身后那女扮男装的身影，随即领着众人转身离去。

一旁的胖子还在粗喘，闻言眉头拧得紧紧的：“小生，咱们真不去试试？”

张小生刚转头要答，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小生子，好久不见。”

去而复返的，正是方才李承乾身后那女扮男装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多年未见的安宁公主。此刻她身上全无半分女儿气，举手投足间竟与男子相差无几。

“公主殿下，好久不见。”

张小生却没因那声“小生子”热络起来，抬手行礼时，语气客气得竟像对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