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遥思故里炊烟起,何处归帆泊水滨(3 / 6)
烧毁账册,被蒙将军带禁军堵在当场,火折子都没来得及扔,账册一角还在冒烟呢。”
“带他来见朕。”萧桓将简报置于一侧,指尖轻叩御案,节奏沉稳如钟,目光却寒似玄冰。俄顷,那官员被两名禁军押至,虽披头散发,发间还沾着烧焦的纸屑,却仍强作镇定,破烂官袍下的手藏在袖中,止不住地颤抖。
“陛下,臣冤!臣从未依附魏党,是陈默与臣有旧怨,故意构陷臣!”他声音拔高,尾音却难掩虚浮,带着色厉内荏的慌张。萧桓冷笑一声,抬手示意张伴伴展视证物——那是一本从火中抢出的账册,边角已被烧焦,纸页发脆,上面用暗号记着收受魏党贿赂的数额,“江南盐运使”的字样虽被烧去一半,仍清晰可辨。
“江南盐运使的肥缺,每年可为魏党敛财百万两,便是你收了三万两白银,亲手安插给魏党首恶的义子,对吗?这账册上的‘盐引’暗号,与魏党私信上的暗号一模一样,你还要狡辩?”官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死死盯着账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藏在袖中的手终于瘫软下来,冷汗顺着指缝滴在金砖上。
“查抄其府邸!”萧桓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龙袍袖口都在微微颤抖,“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赃银,若搜出刻有‘江南赈灾’印记的官银,即刻押赴西市斩首示众,家产尽数充作江南赈灾款!”禁军统领领命而去,亲自带着百人卫队前往那官员府邸,连府中的水井都用长杆探了又探,生怕有赃物沉于井底。深夜时分,加急快报便送到了养心殿——那官员府中假山下发掘出三个地窖,里面的金银珠宝用木箱装了足足五十箱,其中有五十锭官银,上面“江南赈灾”的铭文清晰可辨,正是去年被克扣的救命钱。萧桓看着那锭官银的拓片,指尖抚过“赈灾”二字,眼底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连指节都泛了白。
次日拂晓,户部侍郎与那名魏党核心官员的人头,被分别挂在正阳门与西市的城楼之上,旁边贴着用朱砂大字书写的罪状,墨迹淋漓如血,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百姓围聚在楼下,唾骂声此起彼伏,有个从江南逃荒来的老汉,拄着拐杖挤到前排,看清官银印记后,当场跪倒在地,对着皇宫的方向连连磕头,额头磕得红肿也不停,哭喊道:“陛下为民做主,俺那饿死的孙儿,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萧桓站在养心殿的窗前,望着正阳门方向飘起的纸钱,白色的纸灰在春风里打着旋,轻声道:“这不是报冤,是还债——朕欠百姓一个清明,这些奸贼欠百姓一条生路,今日都要还清。”张伴伴站在一旁,见帝王的指尖都磨得发红,那是昨夜握笔太用力留下的痕迹,御案上还放着没喝完的参茶,早已凉透。
魏党残余愈发惶惶不可终日,主动前往肃奸司坦陈的人络绎不绝,队伍从街口排到了巷尾,甚至有人天不亮就带着铺盖卷守在衙署外,生怕错过了自陈的机会。有个从六品的翰林院编修,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袖口磨出了毛边,怀中紧紧抱着一卷泛黄的宣纸,走到陈默面前时,眼泪已经流了满脸,膝盖在青石板上磨得发红也浑然不觉:“大人,这是当年魏党首恶逼臣写的颂文,他派缇骑拿着刀架在臣父亲脖子上,说臣若不写,便要诛臣九族。
臣上有八旬老父,下有襁褓幼子,实在不敢抗命啊!”他将颂文双手奉上,纸卷的边角都被攥得发皱,可见这些年藏于怀中的煎熬。陈默仔细看过颂文,在文末落款处,发现编修偷偷刻了一个极小的“冤”字,墨迹浅淡,却藏着无尽的委屈与不甘。核实其所言非虚后,陈默将此事详细上报给萧桓。萧桓坐在御案前,展开那篇辞藻华丽却字字谄媚的颂文,文中竟将魏党首恶比作“伊尹、周公”,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极小的“冤”字上,摩挲良久才开口:“他虽写了颂文,却未参与构陷忠良,也未收受魏党钱财,只是迫于威逼,情节尚轻。
革去他的翰林院编修之职,贬为江南苏州府教谕,戴罪立功——让他去江南,教那些灾民的孩子读书识字,用笔墨赎罪,也让他亲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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