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说服(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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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在沐浴,秋沐突然闯进,手里捏着银色面具,站在屏风后,眼里满是震惊,恨意,失望……

“原来影楼主就是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进他的耳膜。

那时他们刚成婚三月,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白日里是对她冷若冰霜的睿王,深夜里却以影楼主的身份与她在破庙共商对策。他甚至在她生辰那日,借着影楼主的名义送了她一张影楼独有的药方,看她收到时眼里的光,竟荒唐地觉得满足。

“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秋沐步步紧逼,“是为了查李太后的把柄,还是觉得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很有趣?”

他喉头哽塞,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在意与试探,此刻都成了伤人的利器。

他想解释自己最初的确别有用心,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动了真心;想告诉她那日在书斋看到她对着《南疆舆图》描摹边境地形时,他心中涌起的不是猜忌而是惊艳;想承认每次以影楼主的身份与她谈论兵法时,他都在偷偷庆幸——原来他们并非只能是被命运捆绑的陌生人。

可话到嘴边,只化作一句苍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秋沐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雨水的寒意:“南霁风,你可知我最恨什么?”她抬手抚上心口,那里戴着他以影楼主身份送的平安绳,“我最恨别人骗我。尤其是用真心来骗我。”

她转身冲进雨幕,裙裾扫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靴角。他疯了一样追出去,却在忘川河畔被亲卫死死拦住。那夜的河水裹挟着泥沙,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狰狞的光,秋沐就站在陡峭的河岸上,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她的声音被狂风撕碎,身体却像一片枯叶般坠入洪流。

南霁风猛地挣脱亲卫,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可忘川河水流湍急,暗礁密布,他拼尽全力搜寻,捞起的只有那支被水流冲上岸的银簪。那是秋沐最喜欢的一根簪子。簪头的凤凰纹被沙石磨得模糊,却依旧冰凉地硌着他的掌心,像她最后看他时的眼神。

后来他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王妃意外落水身亡。李太后派人来查,被他用一场“悲伤过度卧病不起”的戏码挡了回去。他把自己关在偏院,那里还留着她没绣完的帕子,没看完的兵书,甚至还有她偷偷藏起来的苗叶族草药。每一件物事都在无声地提醒他——他亲手推开了那个曾对他交付过真心的人。

……

养心殿内的烛火噼啪作响,将南霁风从窒息的回忆中拽回。北武帝还在焦躁地踱步,龙袍上的药渍在烛火下如同凝固的血痕,而他掌心的银簪印记早已刻入骨血。

“皇上。”南霁风缓缓抬头,眼底的波澜已沉淀为深不见底的寒潭,“秋沐三年前便已溺亡于忘川河,此事有王府上下为证。如今南灵国的德馨公主,未必是她。”

“未必?”北武帝冷笑,将那份边关急报扔到他面前,“会蛊术,与苗叶族渊源深厚,还与刘珩过从甚密!除了她还能有谁?”

南霁风垂眸看着信纸上“德馨公主”四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三年前他派人打捞了三个月,只找到那支银簪,便以为她真的死了。可如今想来,秋沐她从不是普通女子,又懂苗叶族秘术,或许……或许她根本没死。

这个念头刚起,便像野草般疯狂滋长,烫得他心口发颤。

“即便真是她,”南霁风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对皇上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北武帝愣住了:“你说什么?”

“秋沐若在南灵,必知南灵虚实。”南霁风缓步走到龙案前,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百官,“臣弟与她有过夫妻之名,多少有些情分。若臣弟前往边关,或能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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