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胡氏饮食店（3 / 4）

满灰尘的旧单人帐篷，又塞了一条厚毛毯和一件自已最厚的旧棉衣。

想了想，又去街角小店买了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和两瓶矿泉水。

当他扛着东西回到销售点时，顾力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叶逍遥帮他在队伍边缘找了个相对避风的角落，手把手教他支起那顶摇摇晃晃的小帐篷。

看着顾力笨拙地钻进帐篷，裹上毛毯，捧着热包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叶逍遥才稍稍放心。

“晚上警醒点，东西看好。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叶逍遥叮嘱道。

“嗯嗯！放心吧逍遥！你快回去休息！明天不是还要去那破餐馆上工吗？”顾力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

叶逍遥点点头，看着顾力缩在小小帐篷里的身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拍了拍帐篷顶，转身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中。

明天，等待他的将是“胡氏饮食店”的油烟战场。

……

清晨六点半，闹钟准时响起。

叶逍遥挣扎着从并不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酸痛。

昨天在店里跑前跑后、端盘擦桌、应付形形色色客人的疲惫感，此刻才真正显现出来。

他强打精神洗漱，在街边买了最便宜的粥和馒头，囫囵吞下，便匆匆赶往“胡氏饮食店”。

七点半，他准时推开那扇油腻的玻璃门。

换上那套散发着洗涤剂和油烟混合气味的灰色工服，叶逍遥正式开始了他在W市的第一份工作……胡记学徒。

老板胡老胡（大家都这么叫）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眼神锐利得像能刮下二两油。

他对叶逍遥没什么好脸色，指挥起来毫不客气：“小叶！把门口地扫了！桌子擦干净！动作快点！磨蹭什么！”

小王倒是热心，抽空就教他：“传菜要稳，别洒汤！客人叫加茶水要马上应！收盘子要快，堆在洗碗池那边就行！看见空盘子就收，别等客人催！”

生意比叶逍遥想象的还要火爆。

早餐高峰刚过，午餐的人潮又涌了进来。

小小的店面像个高速运转的机器，叶逍遥就是其中最不起眼、却必须时刻转动的螺丝钉。

他像个陀螺一样被抽打着，在前厅和后厨之间来回穿梭。

招呼客人、点单、传菜、加茶水、收拾残羹冷炙、擦桌子、扫地……一刻不停。

油烟呛得他喉咙发干，嘈杂的人声和胡老板时不时的呵斥冲击着耳膜。

汗水浸湿了后背，黏腻的工服贴在身上。

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他坐在后厨角落的小板凳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员工餐……一碗没什么油水的青菜和一大碗米饭，感觉连咀嚼的力气都快没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九点打烊，叶逍遥感觉两条腿像灌了铅，嗓子眼干得冒烟，腰背酸痛得直不起来。

他帮着小王做完最后的清扫，拖着几乎虚脱的身体走出店门时，夜空已是繁星点点。

回到冰冷的出租屋，他连洗漱的力气都快没了。草草用冷水抹了把脸，一头栽倒在床上。

“呼……”沉重的叹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喉咙火辣辣的。

他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污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生活的重量。

“赚钱……真不容易啊……”他喃喃自语，眼皮沉重得如同挂了铅块，“看来……以前……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疲惫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还得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