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江南微澜(1 / 2)
江南的雨,总是带着一股缠绵的意味,淅淅沥沥,敲打着小院的青瓦,浸润着庭前的桃叶。
距永熙帝登基,天下承平,已过了数年。
杨晨铭与江谢爱在这江南水乡,真正过上了心之所向的宁静生活。
窗棂外雨丝如织,江谢爱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商盟新送来的账目,目光却并未落在其上。
她身前的矮几上,放着一只打开的紫檀木匣,匣内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枚色泽温润的玉扳指,以及一支看似普通、却被摩挲得极为光滑的木簪。
那是他们定情与初遇的信物,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温润的光泽,也沉淀了太多无法言说的过往。
杨晨铭端着一盏刚沏好的明前龙井走近,将茶轻轻放在她手边,目光扫过木匣中的物件,眼底便晕开了一片柔情与了然。
他挨着她坐下,肩臂自然而然地相贴,带来令人安心的暖意。
“又想起从前了?”
他的声音因岁月沉淀而愈低沉醇厚,带着洞悉一切的温和。
江谢爱微微侧,将额头轻靠在他肩头,闭上眼,嗅着他身上清冽的墨香与淡淡的药草气——那是她为他调制的眼药味道。
他的眼疾虽因悉心调养未曾恶化,但在这等阴雨天气,总会有些涩然不适。
“也不知念江在京城如何了。”
她轻声道,语气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前日他来信,只报喜不报忧,字里行间却透着疲惫。
水患刚平,蝗灾又起,他初登大宝,那些老臣……”
她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轻叹。
纵然儿子已是一国之君,在他们眼中,却似乎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庇护的孩子。
杨晨铭伸出手,将她微凉的手拢在掌心,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握笔习武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我们的儿子,没那么脆弱。
他骨子里流着江家的韧劲,也有杨家的决断。
那些风浪,他扛得住。”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一种带着骄傲的笃定,“况且,他不是一个人在扛。
他信中所提的‘以工代赈’,‘兴修水利’之策,颇有章法,我看其中,未必没有你当年治理商盟、稳定民生的影子。”
这话并非全然安慰。
杨念江在政务上展现出的敏锐与魄力,时常让他们感到欣慰。
江谢爱闻言,唇角终于漾开一丝浅浅的笑意,心底那缕因牵挂而生的焦灼稍稍平复。
她反手握住他温热的大手,低喃:“是啊,他长大了……只是,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很快,一名身着常服、作寻常家丁打扮的影卫在门外廊下止步,躬身递上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
“主上,京城急件。”
杨晨铭神色不变,接过信,指尖微一用力,碾碎了封口的火漆。
他展信阅读的度极快,但江谢爱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眉宇间极快掠过的一丝凝重,尽管那神色转瞬便消散于无形。
“念江那边,可是有事?”
她坐直了身子,心微微提起。
杨晨铭将信笺递给她,语气平稳:“无甚大事。
念江信中说,蝗灾已初步控制,灾民安置妥当。
他处置了几个办事不力的官员,提拔了几个能吏,朝局尚算平稳。”
江谢爱迅浏览信件,内容确如杨晨铭所言,条理清晰,报的是平安。
然而,她的目光在信纸末尾处停顿了一下。
那里,永熙帝的笔锋不似往常那般沉稳,在提及“江南苏绣贡品一案已着人核查”
时,墨迹略显潦草,甚至有一处不易察觉的顿笔,仿佛写下这几个字时,心绪有着细微的波动。
苏绣……苏。
这个字,像一枚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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