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信任裂痕(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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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碾过积雪的声响格外刺耳,像要把破庙中未散的血腥气都碾碎在轮下。

江谢爱坐在车厢角落,指尖还残留着攥紧剑柄时的僵硬,方才破庙中杨子轩的狞笑、刀锋的寒光,以及杨晨铭那句“我的人,你也敢动”

的低沉嗓音,在脑海里反复交织,最后都凝结成他抬手挡在她身前时,肩甲上溅落的那点暗红血渍——那血是为护她而流,可这份护佑里裹着的算计,却比刀锋更让人心头冷。

杨晨铭就坐在对面,玄色衣袍上还沾着雪沫,他没去擦,只垂着眼摩挲着腰间玉佩,那玉佩与江谢爱手中的半块同出一脉,此刻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温润的光,却照不进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

江谢爱偏过头,望着窗外飞倒退的枯树,喉间的火气憋了一路,终于还是先破了沉默:“暗卫是你故意调开的。”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她想起方才吹响哨子时,寒风里只有哨音的回音,直到杨子轩的刀快要划破她颈侧时,杨晨铭才带着人出现——他来得那样及时,仿佛掐着秒算准了她的险境,可这份“及时”

里藏着的刻意,让她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杨晨铭抬眼时,眸色比窗外的雪夜更沉。

他没否认,只是抬手解开了领口的玉带,露出锁骨下方那道狰狞的旧疤,疤痕约莫三寸长,边缘泛着淡淡的褐色,显然是多年前留下的旧伤。

“你看这个。”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沉重,“前世江家倒台后,你躲在城郊别院,杨子轩就是用同样的手段,假意给你送‘救命粮’,实则在粥里下了慢性毒。

我赶去时,你已经说不出话,只攥着我的袖口,指腹反复蹭着这道疤——你说你早该信我,不该信他。”

江谢爱猛地攥紧了手,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模糊的药味、杨子轩温和的笑脸、还有最后她躺在床上,看着帐顶花纹逐渐模糊时,确实有一只温热的手握着她的手腕,那手腕上似乎也有一道疤。

可她前世到死都以为,那是杨子轩派人来“送终”

,却没想过,握着她的人竟是杨晨铭。

这一点认知的颠覆,让她胸口闷,方才的怒火竟泄了大半。

“所以你就把我推去险境,看我会不会重蹈覆辙?”

她还是忍不住质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杨晨铭,你把我的命当成什么了?是你用来验证‘教训’的筹码,还是你博弈棋盘上的一颗子?”

马车恰好驶过一段结冰的路面,猛地颠簸了一下。

杨晨铭下意识伸手想去扶她,却在半空停住,指尖蜷了蜷,又收了回去。

他重新系好领口,将那道疤藏回衣料下,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你重生后,总说要自己护着自己,可你对杨子轩的防备,从来都不够。

他假意忏悔,你便信了;他塞给你毒簪,你虽没真用,却也没立刻告诉我——若我不逼你一次,下次他用更隐蔽的手段害你,你怎么办?”

江谢爱语塞。

她想起第九十一章里,杨子轩哭着说自己是被胁迫时,她确实有过片刻的动摇;想起市井里听到江家通敌的流言时,她也是先自己去跟踪,而非第一时间与杨晨铭商议。

杨晨铭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她自以为“清醒”

的伪装——她以为自己带着前世记忆就足够谨慎,可面对杨子轩的伪装,她还是会下意识地软下心防。

车厢里又陷入沉默,只有车轮碾雪的声音不断传来。

江谢爱低头看着手中的半块“江”

字玉佩,指尖划过刻痕时,突然触到玉佩内侧有一道细微的凹槽,像是被人刻意刻上去的。

她皱着眉翻转玉佩,借着车厢缝隙透进来的月光仔细看,那凹槽竟是一个极小的“北”

字,藏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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